有尤珺,都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怎么谈起恋爱跟个傻子一样。”
“你等等,”闻笛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返回卧室,翻找一阵,拿出一个信封。简洁的绿色厚卡纸,搭扣处印着凸起的玫瑰花纹。他从里面抽出信纸,递给于静怡。
“这是什么?”于静怡借着卧室灯光观赏,上面用漂亮的行书写着几行字。
“何文轩给我写的情书,”闻笛弹了弹信纸,“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信。”
于静怡辨认着字迹,前后读了三遍,大为震惊:“这是渣男能写出来的东西?这都能做求婚誓词了!”
“看起来像个好人吧。”闻笛说。
“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了,”于静怡说,“骗人真是需要功力,我连渣男都做不了。”
“刚才他一开口,就让我想起了当年,”闻笛说,“嘴上说着灵魂伴侣,心里盘算着联姻、拿绿卡、平步青云。”
于静怡又开始摇头。她对闺蜜们捡回来的男人,一向嗤之以鼻。
看了会儿翻飞的雪,两个人觉得冷了,回客厅热了杯牛奶,准备喝完睡觉。
摄入着蛋白质,于静怡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还留着这封信?你该不会……”
“说什么呢!我都往他眼睛里喷辣椒水了!”闻笛惊恐地说,“我跟他分手的时候在国外交换,没法处理这些放在宿舍的东西。等我交换完回去,已经半年过去了,我就把这事儿忘了。前一阵子搬家的时候才找出来。”
“那你当时怎么不扔?”
“我决定留着它,告诫自己,男人的花言巧语不能信。”闻笛郑重地说。
然后他陷入了沉默,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命题。过了一会儿,他带着领悟的语气开口:“这么一想,其实教授的性格挺好的。”
于静怡停止摇头的动作,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刚刚还说人家是棒槌,要记笔记怼死他。”
“他说话是难听了点,至少实诚,有什么说什么,而且都是当场直说,”闻笛戳了戳信纸,“比说一套做一套,当面奉承背后嘲笑好多了。”
怎么还比起烂来了?于静怡脑壳痛:“把滤镜关小一点!”
“你知道青春期之后喜欢上一个人,是多小的概率吧?”闻笛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万一太实诚了,把你气死了怎么办?”于静怡提醒他。
“那就找个不说话的地方,”闻笛猛一拍手,“对啊,不说话就好了。”
“去哪约会不说话??”
“音乐会。”
闻笛拿出手机,点开学校音乐厅的公众号。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音乐家和乐团来校演出,在校生可以白菜价买票进场,算是学校的福利之一。最近音乐厅正在开一个“邂逅浪漫”系列,有众多古典音乐家的曲目。
“小提琴独奏,”闻笛满意地说,“舒曼、勃拉姆斯、施特劳斯,完美。”
音乐会不用交谈,气氛浪漫,而且就算教授再吹毛求疵,也不可能从古典乐里挑出逻辑错误。
“人家要是不喜欢听音乐会呢?”于静怡指出。
“他说过喜欢,”闻笛说,“音乐触发灵感,说不定我还能为数学的发展做出贡献。”
“你的脑干被弓形虫占领了吗?”
似乎觉得听音乐会还不够浪漫,闻笛叹息了一声:“要是有机会听他演奏就好了,保不齐他很擅长小提琴呢。”
“为什么?”
“天才不都这样吗?”闻笛言之凿凿,“爱因斯坦、福尔摩斯都会拉小提琴。”
“你举的例子都不在一个次元里。”
闻笛充耳不闻,打开微信,上大号发消息。他脑中已经浮现出教授演奏小提琴的场景了,骨骼感极强的手指按着丝弦,随乐声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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