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频率变得平稳,人也陷入了昏睡之中。监护仪滴的一声,波纹才渐渐回到了正常跳动的频率。
医生和护士如释重负,紧张的气氛这才微微消散。
护士后背出了一层的汗,浸透了半边的衣服。
宋思衡忙赶上去,声音有些抖动:“怎么样?是脱离危险了吗?”
护士平复下呼吸,看向他,抬起手背擦去额头的汗:“只能说暂时安全了。”
“家属先在这里守着,医生会开药。随时看着点患者的状况。”
宋思衡机械地点了点头,手撑着栏杆靠在病床一侧,看着杨晓北陷入沉睡的脸,一时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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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李恪接到了宋思衡的电话。
他赶到医院时看到了病床上的年轻男人,又看向了宋思衡。李恪没有多问什么,径直去办好了所有手续,把杨晓北送进了顶层宽敞私密的私人病房。
“要不要送你回家?”李恪办完一切后问宋思衡。
“不用了。你回去吧。”宋思衡叮嘱他,“我上午有两个会,你帮我去一下。靳书明那边暂时还不急,可以先缓一缓。”
“知道了,你别操心了。”李恪说完,回头望了两人一眼,然后才推门离开。
月亮升起又落下,冷白的月光透过百叶照进了病房。
宋思衡一夜都没有睡,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杨晓北。抢救过后,他被换上了蓝白色的病号服,胸前留下了按压后的红紫。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宋思衡只觉得这样的他看起来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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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半,医生查完房,把宋思衡叫到了楼下的医生办公室。
“什么意思?”宋思衡听着面前的医生讲了很久,却仍旧理不清头绪。
“我们调到了他过往的就诊记录。”医生打开面前的系统页面,“他之前来过我们医院,自述十五岁时有心脏手术的经历。 我们现在怀疑是之前那次手术没有做好,导致现在因为中毒缺氧心脏问题复发。”
“他十五岁做过手术?”宋思衡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追问,“一般这种心脏手术都是从哪里开刀?”
“他做的应该是微创,像他当时那么大的年纪,要么是一侧腋下下方,要么就是胸肋中间。看患者具体的身体条件。”
宋思衡有几秒钟忘记了呼吸。
杨晓北胸骨间的瘢痕,根本不是什么洗掉的纹身。
“他是什么时候来医院的?”宋思衡追问。
“去年就来过了,后来又来复诊过两次。”医生指了指屏幕上的三个日期。
宋思衡竟记得这几个日子。他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杨晓北的那些不告而别......宋思衡不敢再往下细想。
宋思衡闭上眼睛缓了好几秒,还是不愿相信:“但是他去年还做过体检,那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
医生很快调出了另一个页面:“你是说这个吗?去年他的确在我们体检中心检查过,但是只查了传染病四项。心脏问题做传染病检查是查不出来的。”
“但是我看过他的体检报告,应该不止查了传染病。”宋思衡努力回忆着那一沓体检报告,却发现记忆极其模糊。
“其他检查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他有一直吃药控制,血象上可能也看不出来。或者,他有意要向你隐瞒......”
医生也只得点到为止,不再向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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