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宋思衡见他还是嘴硬:“行,你没哭。那是狗哭了。我替狗擦的眼泪。”
说完,宋思衡就背过身去,将被子重新盖好,一张两米宽的床,再次被分成了各一米的两块阵地。
纱帘微微晃动,夜色像墨一样深。
宋思衡沉入睡眠前的最后一刻,感觉到身后有人慢慢贴了上来,温热的胸膛若即若离,也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
日出在六个小时后准时到来。
今天是周六,但宋思衡还得去一趟公司。主要是有两个重要的会议,一个是上次的海外公司的事终于落定,需要跟各分公司以及外派员工开个启动会;第二个是线上视频会议,他们要跟北市那家医疗科技公司再次推进合作的事。
如果只是内部会议,宋思衡也不用在意穿着,但这次涉及到和外部的线上会议。宋思衡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穿一套正装过去。
东郊别墅里宋思衡的衣服并不算多。主卧衣帽间的衣柜里不过两三套,还是他曾经从国外飞回时丢在这里的。
“会熨西服吗?”宋思衡起床时,杨晓北还钻在被子里不出声,只有两根呆毛站立着。
“嗯?”他这才探出脑袋来,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不会。”
“不会就学。”宋思衡从衣柜里抽出一套用防尘袋套好的西装,扔到了他身上,“半小时后我出门。”
“喂!”杨晓北朝他的背影大喊,“真把我当保姆啦!”
二十分钟后,宋思衡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杨晓北已经在一楼等着他了。
人在厨房里热着牛奶,西服已经熨好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不是说不会的吗?”宋思衡走近一看,熨得平整服帖。
“我又不是傻子。”杨晓北啪地把热好的牛奶搁到了餐桌上,力度没收住,牛奶飞溅出了两滴洒在了桌面上。
宋思衡难得没有生气,端起热好的牛奶喝了两口。
杨晓北靠在厨房门边上,看着他:“服侍你服侍得这么好,有没有奖金啊?”
宋思衡看着他手腕还戴着那块表,蹙起眉头:“杨晓北,你真是贪得无厌啊。这几万块对你就这么重要?”
杨晓北摊了摊手:“钱当然重要。”
宋思衡冷笑了一声,想起昨晚那个睡梦中落泪的蠢蛋,看起来跟眼前这个守财奴,分明就是两个人。
“以后挣钱的时候多的是。你就这么急于一时?”宋思衡掰开了他的手。
杨晓北也不恼:“宋老板,现实不是霸总小说,你也不可能包我一辈子。但你给我一个月的钱够我打工一整年。我当然能多挣一点是一点咯。”
宋思衡见他振振有词,拉过他的衣领:“你这么喜欢钱,如果有人花更多的钱包你,你去吗?”
杨晓北一愣,似乎在揣度宋思衡的脸色。
大约半分钟后,杨晓北才笑了起来。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往后撤了一步,然后拿起沙发旁搭着的墨蓝色缎面领带,抬手便勾住了宋思衡的脖子。缎面的料子交叠,圈起一个松松的圈套,然后从底下抽出。领带系上了一个漂亮的结。
宋思衡低头正好看见他柔软的头发。
“怎么会呢,我这么喜欢你。”
杨晓北的声音传了上来,像是羽毛搔动宋思衡的皮肤。
语气情真意切,如果不是从这张嘴里说出来,宋思衡怕真是要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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