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托仿佛是受惊的兔子,又或者是小鹿什么一类的动物,眼睫扑闪着垂下了双眼,却又很快地调整好了情绪,抬眸看着转过来的基娅拉。
他英俊的脸庞是天生好人像,五官没有一处长得具备任何攻击性。加上这个海边长大的西西里人似乎与生俱来就是笑着的,分明就是鼻梁高挺深目浓眉的标准欧罗巴人长相,看起来却没有任何棱角。
和那个吹笛子的东方人站在一起,除了发色根本没有任何违和感嘛。
“他要吃的话就自己剥啊。”基娅拉被他这么专注地盯着,心里无端有些发慌。
长了一对含情脉脉的眼睛就是了不起哈,看什么都深情款款。她扭过头不再看乔托,有些急促地撕下一瓣果肉怼到了唇畔。
G:“……”
有没有可能你现在吃着的就是乔托刚才剥的啊混账!
斯佩多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大门,走廊上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还算明显。从脚步声的间隙来判断,正在靠近议事厅的来人并不匆忙。
甚至颇有一种闲庭漫步之感。基娅拉没有错过与她隔着埃琳娜而坐的男人气场发生了变化。
或许除了埃琳娜和她。没有人发现这点。埃琳娜自然不用多说,而她……啧。虽然基娅拉不想承认,但是因为埃琳娜的原因,她和斯佩多相处的时间的确是除了埃琳娜之外最多了,这是对于他们两个而言都是没办法否认的相同点……
世界上最了解你的除了恋人和母亲,就是你的敌人。而基娅拉和斯佩多除去是“敌人”之外,还是没办法反抗被迫捆绑着一起长大,熟络到能够不假思索说出对方一百件糗事的冤种幼驯染。
要知道基娅拉还以为只有她能够让斯佩多这么……唔,如鲠在喉?总之,基娅拉已经对这个能让斯佩多看不惯又干不掉的同行提起了极高的兴趣。
能够直接进入这里的人不多,出乎意料与外表完全不匹配,性格很沉稳的G就坐在这里。
那个笨蛋神父永远都是咋咋呼呼的,而且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待在教堂里,要是他的话早就冲进来了。
而看起来脾气不错的东方人,脚下一直踩着个小板凳,他慢悠悠的脚步声是最好分辨的。
也不可能是蓝宝,虽然幼稚的地主家傻儿子时常能够不经意间噎住故作深沉的斯佩多,但是基娅拉眼中挺好玩的熊孩子步伐可不会这么有序。
不是她所熟悉的,与斯佩多脚上相同的贵族鞋履发出的声音。而且这个男人走路就像是有尺子测量过每一步的标准,基娅拉听出了对方脚步声的规律性。
这么刻板,不是德国人就是英国人喽。
至于为什么是男人?
因为外出的缘故,今天基娅拉和埃琳娜都穿着轻便的薄绸外袍,基娅拉用藏在银色真丝曳地底裙下的刺绣方跟鞋轻轻敲击地板,就像是在遥遥与来人的脚步声重合呼应。
在充盈着好奇的深绿色眼瞳里,身着漆黑立领长外套的男人正在把取下的皮革手套揣进身侧的口袋。
基娅拉在彭格列家族的领导阶层中,唯一因为没有到访重合时间,而错失了见面机会的最后一位守护者。
蓝宝口中避之不及的冰块男,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
有着淡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冷淡”这个信号的英国人。男人敏锐地感受到落到他身上的视线,用尾部上扬的眼睛斜睨了一眼,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因为眼形的缘故显得十分凌厉。
下一刻他就从衣裙精致的棕发姑娘那里收回了目光。
没有价值,不值得再浪费他多一眼的时间。
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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