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他精致的脸蛋毫无血色,眼瞳里产生了类似于镜面碎裂的裂痕。
他怎么都没想到,机关算尽一场空,反倒为他人做嫁衣。
甚至于许冬时对他的好也全是假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与对方虚与委蛇?
他闭了闭眼,干脆地撕碎了多年的伪装,将真正的自己袒露在许冬时眼前,冷声道,“所以你一直在怨我,假惺惺地对我好,根本没真心对我?”
许冬时想说不是,在事迹败露前他是真心将对方当作弟弟看待......
但在许玙阴鸷的眼神里,他喉结滚动,“没有。”
像是一滴水坠入了滚烫的油锅里,滋啦一声炸开了——
许玙赤红着眼毫无预兆地冲上来将许冬时死死钉在墙面,这一系列动作太过突然,许冬时来不及反应,嘴唇被许玙重重地吮住了。
许玙甚至将手摸进他衣摆里大力揉搓着。
他脑子轰鸣一声,察觉到对方将舌头挤进口腔,胃条件反射痉挛。
许冬时剧烈挣扎起来,他也是成年男人,许玙讨不到多少好处,在你来我往之中,许冬时的唇角被咬破,衬衫更是凌乱不堪,许玙像疯了一样啄吻他的唇和脖子,他忍不住抬手重扇了对方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扇得许玙偏过脑袋。
许冬时气息紊乱,怒不可遏,“滚!”
许玙抬起头,眼神阴恻恻地盯着嘴唇红肿衣衫不整的许冬时,像是回味一般,将自己唇角上属于许冬时的一点血渍舔掉了。
许冬时因他狎昵的动作气得浑身发抖,又扬声道,“从我家滚出去。”
两人对峙十来秒,许玙才慢条斯理地往门口的方向走,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回过头来,用炙热的目光一寸寸打量许冬时,沉声道,“我做梦都想干烂哥,哥最好祈祷别落我手里。”
许冬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漱了好几次口,却没能驱赶在他嘴里搅动的粘腻感。
所有人都在逼他——养父母要他和陈家联姻,傅驰想他做婚后的地下情人,许玙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纵然有错,可付出的代价远比他想象中重上百倍千倍。
许冬时觉得自己活得太悲哀了,他靠在浴室的墙上,想着想着笑了声,笑着笑着又泪流满面。
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人真正在乎他在想什么。
可是他要的不多,只是被真诚地对待着而已啊。
—
冬末。
傅驰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瑞士滑雪,许冬时会帮他收拾行李,这次也不例外。
他跟傅驰“和好”已经小半月了,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至少在傅驰看来是这样的。
许冬时沉默地将行李箱推到一边,腰被人搂住了,傅驰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热气呼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是傅驰第一次向许冬时提出一起出国游远。
可许冬时却只是笑着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拉了下来,轻声说,“我工作很忙。”
“能有多忙,旅个游的时间都没有,”傅驰将他推到床上压实了,手肆无忌惮在温热的身躯上游移,笑道,“等哪天一定想个办法把你架空,让你天天陪着我。”
许冬时知道他说的是跟许玙结婚后的事情,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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