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他们也能成为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可惜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越来越生疏。
许冬时不怨何慧,他能体谅一个曾经丧子的母亲对许玙的重视,再说许家对他这个养子也真是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了,只不过在见识到顾崇海对顾天的爱之后,他忽而也渴望起对他而言奢侈至极的亲情。
如果他是何慧的亲生儿子,也能得到和许玙一样无条件的爱吧。
许冬时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人,但脑海里一会儿是躺在病床上跟他托孤的顾崇海,一会儿是红着眼睛懵懂无知的顾天,一会儿是冷厉尖锐质问他的傅驰.....
太多的事情混杂在一起,许冬时想不多愁善感都难。
现在又多了个硬要往他房间里挤的许玙。
他刚吃了阿姨送来的头痛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正打算心无旁骛好好睡一觉,许玙非说什么怕他晚上出事要和他睡一屋,两人僵持不下,在许玙打算硬闯时他终于忍不住低斥道,“小玙,够了!”
他几乎没怎么对许玙说过重话,一来许玙虽然有时候任性了点,但也不失为骄矜可爱,二来因为傅驰他对许玙有愧,让着对方是应该的,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有了“弄丢许玙和拿开水泼许玙”这两件事在前头,他压根就不敢对许玙有一丝半点的不好。
被人误解的滋味太难受了,被孤立的感觉太痛苦了,他再也不想品尝。
许玙似乎也没料到许冬时会斥责自己,神情微冷,“哥生气了?”
许冬时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疲倦地说,“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说着,也不去看许玙的表情,直接把门关上,隔绝了许玙炯炯的目光。
—
凌晨两点,许家陷入沉静。
一把钥匙无声地打开了许冬时的房门。
许冬时睡得很沉,没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人。
许玙轻手轻脚来到床前,借着微光看床上双目紧闭的青年。
他毫不紧张地坐在了床上,素日乖巧纯良的神情被痴狂和薄怒取代。
许玙一点儿也不担心许冬时会醒来,那药是他拿给阿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头疼药,而是能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的强效安眠药。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熟睡的许冬时做任何事情。
就算许冬时不让他进屋又怎么样呢,他有的是办法。
许玙打开床头灯,幽黄的光亮将许冬时的面容照得越发温柔,他忍不住凑近了细细描摹青年的五官,从清俊的眉目到挺直的鼻梁再到润泽的唇瓣,像是在打量什么价值连城工艺品一般,眼里的热度越来越汹涌。
这个本来应该被他牢牢攥紧在掌心的人,竟然跟别人在一起了。
他明明已经给过对方机会,为什么直到今日许冬时还要跟傅驰纠缠不休。
实在是太让他恼火了。
许玙双目一敛,精巧的五官布满阴翳,没有多做犹豫俯身擒住两瓣红润的唇。
如同他幻想中的一模一样,柔软、甜腻,让人食髓知味。
许玙很想现在就对失去反抗能力的许冬时实施脑海里所有疯狂的想法,但哪怕是吻,他也很小心翼翼地没在对方唇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只是深深地品味,发出极为满足的喟叹。
许玙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最终只是过了过嘴瘾和手瘾。
来日方长,他不急于这一时,再说了,如果现在就让许冬时察觉到他的想法,一定会把对方吓跑的。
毕竟许冬时一直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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