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心里对许玙有不能言说的愧疚,在这些小事上他愿意迁就许玙,尽管他知道就算他去了也没有人会待见他。
许冬时和许玙皆姓许,虽然都是许家的孩子,见了人大家明面上也会尊称一声许少,但却有着本质的区别,许冬时只是许家的养子,即使许玙喊他哥,可从很久之前许冬时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他不曾真正成为许家人,更不曾真正地融入这个圈子。
好在自从进入誉司建材工作之后就鲜少有人喊他许少了。
许冬时的车在挤得不可开交的马路上以龟速前行,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二十多分钟。
接风宴定在一家高级茶楼,许玙不想有人打扰,将一整层都包了下来,许冬时跟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说明来意,服务员笑着领他搭乘专程的电梯,亲自送他上去。
电梯门在五楼打开,大堂处有四位接待小姐,许冬时抬眼一瞧,大厅里的食桌撤了不少,只余下三台,已经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皆有,打扮靓丽,俨然一个小型的聚会,而穿着工作西装就来赴宴的许冬时就显得太正经了。
他婉拒接待小姐为他引路,下意识在人群里找寻某个人的身影,还没等他找到,侧对着他跟人说话的许玙就注意到了他,眼睛微亮,清脆地喊了声哥。
许冬时只好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向朝他走来的许玙。
许玙乌眉杏眼白肤,打小外貌就精致得雌雄莫辨,儿时还被许多人错认为女孩子,如今长大了,身高突破185,面部线条分明,英气盖过了女气,再也不会被错认为小姑娘,旁人见了顶多觉得他是个漂亮得有些过了头的青年罢了。
许冬时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许玙,是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虽然两人前几天已经见过面,但这样的场合该说的祝福语还是要说的,“小玙,毕业快乐,欢迎回家。”
许玙高高兴兴地收了礼物,伸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许玙从小就黏他,这几年在外求学两人见面屈指可数,可感情却不随着时间距离而淡薄,这一次回来,许玙还跟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
可许玙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他到哪儿都是聚焦点,许冬时已经察觉到大家都在看他们,甚至有人冷嗤了声,他不想太过引人注目,想了想,抬手快速地拥了下许玙就打算松开。
还没等他松开,就听得人群中有人扬声道,“傅驰来了。”
一语激起许冬时心海里的千层浪。
许冬时只觉得有一道锐利的视线灼灼地落在他的后背上,令他身躯都稍显僵硬,他不顾许玙怎么想,伸手抓住许玙抱着他的手往后推,两人便分开了。
转身,如愿见到他方才找寻的身影。
傅驰姗姗而来,似乎也是刚从公事里脱身,标准的黑色西装三件套正经地穿在身上,原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有几缕散了下来,削减了他本身自带的锋利感,但也只是很微乎其微的作用——傅驰的皮囊出了名的好,是很有些凌厉却又叫人惊艳的长相。
他的外貌像是一把出鞘的刃,直白、明锐,只要往跟前那么一站,但凡有眼睛的人都得赞上那么两句。
这样太有攻击性的长相很容易让人产生望而却步之感,大部分人在面对傅驰时也确实颇具压力,久而久之就有传闻说傅驰脾气不好,像是一个恶性循环,往后就更少有人敢当着傅驰的面造次了,但其实只要跟傅驰接触过的人都会知道,他也不是一点就着的,身份、家教都摆在那里,在外人面前傅驰再坏脾气也不会随随便便发作。
只有许冬时知道,傅驰是真的很难伺候。
许冬时的手还握着许玙的,傅驰像是不经意扫了一眼,许冬时便像被烫到似的将手收了回来。
傅驰已经上前,他手里拿着个蓝色鎏金的盒子,递给许玙,“毕业快乐。”
许冬时一看就知道要不好。
果然下一刻许玙就惊讶地说,“你跟我哥送的礼物是一样的。”
许玙将两个盒子抵在一起,除颜色外其余的连纹路都一模一样,打开,里头躺着两支同款不同色的钢笔,一蓝一红,很是相称。
许冬时接受到傅驰若有似无的审问目光,不禁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和傅驰挑到相同的礼物,这下傅驰又有机会借题发挥了。
许玙仿佛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笑着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事前说好的,怎么这么巧?”
许冬时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在傅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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