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恐的摇摇头,嘴里呜咽着什么,荆楚的手垂下了一些。看到荆楚手势放缓,继而女人缓缓揭开腹部的布料——她的小腹崎岖拱起,十分怪异。她向李露白和荆楚跪下,双手合十,嘴里说着什么,像是在祈求救她。
荆楚整个人松了口气,将枪收好。
叫来医疗小组时,向导和酋长的儿子也一同跟来了,一看见女人,酋长儿子惊讶极了,呜哇的说了一长串话。向导翻译道:“他说这个女人得了怪病,治不好了,被放逐到雨林里,自然会治好她的,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小组的苏医生用手指在女人小腹上摁了摁,张开丈量了一下,回头跟李露白道:“估计是肿瘤,得带回医院检查。”
送走女人后李露白叹了口气,荆楚看了眼时间,“该叫上医疗小组的成员离开了,再晚一些不安全。”
太阳已经西沉,刺激的光线削弱了很多,地平线上很有红和落日的画面感。算是忙碌了一整个下午,身上都热起一层黏黏的感觉,但这里这么缺水,晚上也只能用毛巾浸湿擦洗一遍。
回去这一趟拗不过荆楚,李露白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荆楚开车也快,快却稳。这一路不知道因为疲惫还是想说的话都在一个下午说尽了,车里一直都很安静。
车子停到营地,正好是晚饭的时间,暮色四合,绚烂的红与未黑透的蓝缠绕,一种极致的美丽。训练场上没有人影,只有两旁的轻体房亮着白色的灯光,四下里静悄悄的。荆楚绕过车头,他摘下贝雷帽,站在李露白面前,“最新的消息是反政府军会派一个先遣部队到达朱巴,展开围攻,这段时间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吧。”
李露白抿了抿嘴,点头答应。
“你……”
“你……”
他们异口同声。
荆楚先让步,“你想说什么?”
李露白目光落在荆楚的左手手背,那里有为了救她,被流弹擦伤而留下的疤痕,很长一条,扩张状的线条,几乎无法想象那枚正中肩头的子弹又会留下什么样的伤痕。如果那天不是他伸手捂住她的耳朵,这条疤痕就会留在她的侧脸上,恐怕很难再淡化消失。
疤痕提示着那天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生死一线是真的降临在他们面前,如果不是他,后来的阳光可能都无法再见到。这里一切的惊心动魄,全都是荆楚在为她遮挡。
这样安静的氛围下,看着荆楚,李露白突然翻涌起无尽的哀戚,像是一个深渊,下去了就不好再上来。
“荆楚,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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