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开始绷紧,神经一条一条地跳动,程储脸上的表情冷漠,却透出一股被愚弄的愤怒。
他扼住嘉蓄的喉咙,眼神刺骨,“好玩吗?”
露馅的嘉蓄仰着脸,冲着程储露齿一笑,一口白牙整整齐齐的,“一颗都没少。”
“又骗我!”
“是真的害怕。喷枪喷水的时候,我都吓坏了。”嘉蓄用额头轻轻地敲了敲程储的额头,“不过大多数人的心都是好的,我和那小哥说——我是和你闹别扭的小情人,你不舍得拔我牙的。”
“最多五分钟,你就会来救我。”嘉蓄数着手指头,“哥哥,你来早了。”
程储目光阴冷,声音喑哑,“我舍得。”
“不是的。”嘉蓄摇了摇头,“你刚才看我,都快哭了。”
“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好吧。”嘉蓄伸手摸了一下程储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笑道:“既然哥哥真的舍得这么对我,那我也狠狠心,那样对待哥哥吧。”
又有什么新花样?多年的直觉在提醒程储绝对危险的存在。
嘉蓄的眼睛越是柔情似水,笑容越是温柔无害,越是发疯的前夕。
风浪前的宁静,这种未知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强烈。
程储遵从他的直觉,松开手,还没来得及后退,胳膊上传来针刺的疼痛。
心地善良的实习生还是带来了一支麻醉剂,嘉蓄舞动着那几根灵活的手指,将针头推进程储胳膊上的肌肉。
剂量不算大,程储转身想走,下一秒,嘉蓄站起来,在他背后一个横劈。
张开怀抱,嘉蓄把意识模糊的程储抱紧在怀里,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地呢喃着——
“不疼的,哥哥。”
脑袋搁在程储的肩膀上,嘉蓄享受着这份安静不会逃离的陪伴。
程储的呼吸逐渐变慢。
“哥哥,你有想对我做的事情。”嘉蓄知道现在的程储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还能听到,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意识表示。
“同样的,我也有事情想对你做。我真的想了很久,谢谢你,让我今天下定了决心。”
嘉蓄扶着程储往外走,医院的门口有程逞守着。
程逞的嘴角破了一道口子,贴着丑兮兮的绷带,却还在那里不要钱一样地傻笑,一看就是和那位陆老师在打电话。
什么时候哥哥也能这么爱自己?
嘉蓄莫名有些心酸。
他给程储寄上安全带,轻声道:“什么时候我们也秀恩爱给他们看,好不好?”
程储的睫毛颤了颤。
嘉蓄亲了一口程储的脸颊,“你答应了。”
到了家,嘉蓄小心翼翼地给程储喂了点水,让干巴巴的嘴唇,重新恢复了润泽。
他背着程储回了房间,放在床上。
自己则坐在地上。
他把下巴垫在床垫上,静静地看着程储的侧脸。
白天到黑夜,程储动了动手指,觉得自己漂浮在湖面,没有支点,全身软绵绵的。
“醒了?”
一束炙热的目光在灼烧着他的肌肤,程储睁开眼睛。
“喝水吗?”
房间里开着地暖,暖洋洋的,似乎能孕育开一池的荷花。
程储想翻个身,身上却没有什么力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盖被子,也没有穿衣服。
“要吃东西吗?”嘉蓄温声温气地说道:“你午饭都没吃。”都被程逞打坏了。
“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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