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可能……
直播结束已是深夜，情欲的余热还没有消退，檀楚在六折锲而不舍的提醒下才强撑着走向浴室，好好地泡了个热水澡，疲劳才消散一些。
他裹着薄薄的毯子，窝在电脑前对着屏幕喝热牛奶，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白莹莹的，像一块温热的玉，不出他所料，六折的消息准时出现：
「六折出售：洗完澡了吗？」
「小猫没尾巴：刚收拾好」
「六折出售：好的。」
「六折出售：如果累了就去睡觉吧。」
「小猫没尾巴：这么晚给我发消息就为了催我睡觉？」
「六折出售：只是怕您在浴缸里睡着。」
「六折出售：如果您不想睡，我很愿意陪您聊一聊。」
檀楚轻轻哼了一声，明明是六折主动找上门来，怎么弄得好像他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等着六折一样。
「小猫没尾巴：我今晚怎么样？」
「六折出售：和往常一样迷人。」
本该习惯对方的肉麻，但是檀楚每次看到他的赞美总是满脸忍不住的得意，喝了一大口牛奶也没能压下嘴角，不仅如此，他还想听六折亲口说出来：
「小猫没尾巴：不想打字了，视频吧」
六折很快发来了视频邀请，檀楚把嘴角的牛奶渍胡乱擦干净，飞快点了接通。
“……”
“……”
视频连上了，两个人都没说话。
对面又是黑屏，檀楚没来由的觉得这一块黑色非常碍眼，有些烦躁地皱起眉毛，把杯子拿起来挡住下半张脸，垂着眼睛不看他。
“您准备睡了？”
“嗯。”
檀楚用从鼻子里挤出来的气声回答。
“小道具有没有清理？”
“全都洗好了，和我一起洗的。”
檀楚忽然把杯子往桌上哐地一放，把脸凑近摄像头，大有逼问的架势：
“你长得很丑吗？”
“……为什么问这个？”
“每次都是黑屏加变声器，你有多见不得人？”他敲敲摄像头，就好像在敲六折的脑袋，“我见你的时候都不戴口罩，但你连声音都是假的，这样对我不公平。”
“您想我怎样呢？”
六折的声音依旧平稳温柔。
“……”
檀楚又端起杯子，喝口牛奶掩饰紧张，故作不在意地飞快道：
“把你联系方式给我。”
第14章
六折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砂纸在打磨檀楚发痒的心。檀楚显然认为六折一定会答应他，却被这漫长的犹豫一点点把心吊起来，他突然不确定了，不知道最终等来的是不是一次残酷的坠落。
“……”檀楚眼圈有点发烫，“不给算了，我睡了。”
“嗯？我的好友申请没发过去吗？”
“什么好友申请……”
檀楚飞快抓起手机，点开聊天软件，一名陌生人的好友申请赫然在目，他想都没想就点了通过，好半天才吃惊地询问：
“哎，你怎么加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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