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缓半分,反而更快。
见他俩的妖气没起半点用,月郤双手运气,炼化出一小簇火焰似的东西,慌急往她嘴边喂。
“绥绥,快吃下。”他竭力压着手抖,眼眶逼得通红,“吃下便好了,吃下便好了。”
奚昭认出是当日出府时他给她的那簇火。
她别开脸,摇头:“不……”
话落,奚昭又移过疲累眼神,看向月郤身后的月楚临。
“阿兄,不想……见——”
她呼吸发抖,但一句话没说完就又吐了口血。
奚昭:“……”
绯潜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能不能让她把话说完。
不把月楚临赶出去她该怎么开口解释!
而月郤的心思全在那碎了大半的身躯上。
他只觉一口气梗在胸口,下不去,出不来。情急之下,他一手掌着她的下颌,另一手则握着本命灵火往她嘴里喂。
但手刚碰着她,还剩了大半的躯壳竟在一息之间,全然碎成齑粉。
一时间,房间里仅能听见呼吸声。
几人尚还僵硬着维持方才的姿势,暗淡天光下,被月郤握在手中的本命灵火格外灼目。
他眼神错愕地盯着前面,梗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涌上喉咙,却化作股腥甜。
月郤忍下那股腥甜气,暴涨的怒火压过心头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一把攥住太崖的衣襟,一双戾眼里尽见着怒意:“到底发生何事!”
太崖也尚未回过神,脸上一点笑意也无。
呼吸越发艰难,他闭了眼。
冷静。
冷静些。
但越想冷静,便越发不受控地想起其他东西——
同族被魔物啃咬吞吃的画面接连涌入脑海,使他脑仁疼痛不已。
死?
死了?
他倏然惊醒,拂开那紧攥着衣襟的手,气息不稳道:“鬼域,去鬼域寻人。”
月郤也逐渐冷静下来。
对,对……
定然还有魂魄在。
他回身便往外走,也是这时,才发觉月楚临也在这儿。
后者动也不动地僵立着,脸上白到不见丁点儿血色,丝毫不见平日里如松如竹的姿态。
未等他开口,月楚临便僵硬地偏过头,如同梦呓般吐出一句:“鬼域……我与——”
“还是留在此处罢。”太崖打断他,语气中多了平日少有的凌冽,“你若是想去鬼域找到魂魄,再用以封住月问星的影海,还是趁早弃了这打算为好。”
月郤顿停,怔愕看向月楚临。
这是……何意?
什么叫是为了封住影海?
已到眼下这情形,太崖斜睨着月楚临,索性毫不留情地拆穿——
“月二公子不是一直好奇你所敬重的兄长到底意欲何为么?
“我现下便可告诉你。
“他留下奚昭是为取走她的魂魄,以封住你那堪比恶鬼的胞妹。
“为此不惜哄骗你同他一起,在她体内种下十二道魂锁,又以月府禁制封锁。
“若非当日你兄长所为,断不会落得今时身毁人亡的下场。”
一字一句落下,堪比银针扎在心头,刺得月郤呼吸窒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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