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身涉险。
此前应当还有过尝试。
谁?
谁帮了他?
蔺岐?
或许有。
但现下此人已经不在府中,与他也少有往来。
月楚临稍抬起头,盯着远方灰蒙蒙的天。
脑中渐浮起另一人的面庞。
还有一人。
平白无故对炼丹起了兴趣,想让他帮着试药。但仅炼过这一回,便再没见他往药阁跑。
让他去查迷香的下落,分明已提醒过去宁远小筑找,可时至今日也没个结果。
更任由太崖安插外人入府,做起了明泊院的侍卫。
原是这般。
紧绷的心弦逐渐松缓,月楚临神情未变。
原是这般……
-
入夜,月郤坐在屋檐上。
正对月拭剑,余光忽瞥见道人影,不疾不徐地从远处走来。
他抬眼看去,愣住。
竟是月楚临。
他怎会来他这儿?
莫名涌起股不安,他收起剑,轻巧跃下屋檐。
落地无声。
“兄长,”他快步上前,“这般晚了,找我何事?”
“不急,天黑,仔细脚下。”月楚临说,“有件事想托你去办。”
悬着的心勉强放下,月郤道:“什么事?用纸鹤捎句话不就行了,也免得大晚上往外跑。”
“这事有些重要,亲口与你说也才更放心。”月楚临没急着说找他什么事,而是问,“迷香的事查得如何?”
“哦,那事么……”月郤不露声色道,“先前说从天显来了个做买卖的,不知道太阴的规矩,私自售卖迷香。他给的名单我都一一查过,没有能跟咱们府里扯得上干系的人。”
“那便好。”月楚临问,“买过迷香的人都在何处?”
“皆押去太阴门了,说是择日问审。”月郤又提起另一事,“还有那帮拿着镜子招摇撞骗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妖卫到现在竟都没抓着一个——兄长,要不我去查查?”
月楚临却道:“不用,此事已有眉目。他们做不出什么害人行径,太阴不作干涉。”
“兄长已知晓那几人的来历了?”
“算是。”月楚临望着那从小看到大的面庞,视线落在与他有几分相像的眉眼上,“阿郤,为兄向来信任你。以往月家旁系繁多,能托付信任的却无几何。”
月郤将犹疑藏在心底,面上应是:“我与兄长为血亲,理应如此。”
“若抛开血亲呢?”月楚临忽问。
月郤:“什么?”
“无事。”暮色下,月楚临的面容模糊不清,“阿郤,正因信你,眼下才有一桩要事托你去做。”
“兄长直说便是。”
月楚临道:“你送信——不,亲自去天水阁跑一趟。”
月郤点头:“是有什么灵器要打?”
到时若抓着机会,还能从天水阁多买些灵器回来,也好给绥绥。
“是。”月楚临稍顿,“打一支命印笔来。”
命印笔?
月郤怔住。
半晌,那略显僵硬的脸上才扯开丝笑。
他强作打趣:“命印笔不都是拿来结道契的吗?兄长这是有心上人了,提前做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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