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已非三岁孩童,何须我时时牵挂。”太崖道,“况且先前你我相商之事,其一便是让奚姑娘平安离府,自不会出尔反尔。”
月郤却听不进去。
他道:“如何出府,绥绥自有谋算,无需你干涉其中。若她说我不该找她,我自是不会往明泊院踏进一步。但现下我去找她,亦是她的意思。你便是说出再多利弊好坏,也不关我事。”
话落,他转身就往明泊院走。
不过刚行一步,便从斜里伸出一把折扇,拦住了他的去路。
太崖在旁道:“月二公子就不再想想个中是非?”
月郤的视线落在那折扇上,又缓缓移过,最后横睨向太崖。
“她的是非便是我的是非。”他冷声道,“旁人所言,概不入耳。”
太崖轻笑:“小郎君这是将脑子放在了旁人颈上。”
“太崖,”月郤也扯开笑,语气却冷,“你与我兄长相熟,知他一二,却不了解我的脾性。兄长惯会使手段叫人闭嘴,我不通那套,只会耍些刀剑。道君莫要等到刀剑入身,才知谨言慎行的道理。”
太崖低笑出声。
良久才收回折扇,垂下狭长眼眸。
“倒是低估了小郎君的气性。”
一句话仿在揶揄,却听不出多少好意。
月郤往前一步,正欲走,迎面看见秋木走来,手里还拎着食盒。
秋木也瞧见了他俩,远远便礼道:“小公子,道君。”
月郤扫了眼那食盒,瞧出不对:“绥绥没吃午饭?”
秋木应道:“回小公子,姑娘前不久才出去。那绯潜让我把饭送回去,说是姑娘走前吩咐过,午间不食,待会儿回去了再吃。”
“她去了何处?”
“大公子那儿。”秋木道,“说是从那儿借了两本书,要去还给大公子。”
月郤垂眸思索一阵:“知道了,你去吧。”
秋木应了是,提着食盒便走了。
太崖也转过身,走前又乜他一眼。
“月二公子若有空闲,不妨想想我说的话。”他收回折扇,拢在袖中,“改日再会。”
-
书房。
“大哥,你在吗?”奚昭叩门。
不多时,门便从里面敞开。
“昭昭?”月楚临侧身让道,“今日如何得空过来?”
奚昭进门,打量着四周。
上回她来时,书房里简直跟凶杀现场差不多。
满墙都是血,那些珍贵字画也都乱七八糟。
现在却又都崭新如初,瞧不见丝毫打斗痕迹。
视线再一移,落在了书桌上。
桌上不见平日里堆成厚厚一叠的簿册,而是放着方棋盘。
棋盘破旧,痕迹模糊,一旁的棋子也有缺损,不知放了多久。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道:“就是有事想跟大哥说。”
“坐着慢慢说。”月楚临拾起枚棋子,放入棋奁,“前些日子无上剑派送来了些蛟珠粉,有明目清毒之效——昭昭,不妨拿一瓶去试试。”
奚昭坐下,看见了身旁桌上的几个青瓷瓶子。
“就是桌上这些?”
月楚临应是,又道:“每日取一匙,用水服下即可。”
“既是那什么剑派送给大哥的东西,我还是不拿的好。”奚昭话锋一转,“大哥,你和太崖道君认识很久了吗?”
压在白净棋子上的手忽一顿,片刻后,月楚临转身看她。
“算是。”他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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