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用符囊限制过他的妖力,可好歹也帮他疗了伤。
他应该不会恩将仇报。
她想得周全,不想绯潜却道:“不行!”
奚昭一愣:“什么?”
“我回不去了。”绯潜说,“那几人找我,只是为了确定我的安危。况且当日受伤,也是因为暗部里有人害我。”
是起了内讧吗?
奚昭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只道:“可我也没法留你啊。”
“为何不能?”绯潜挠了下前额,别开视线,不大自在道,“你先前都说了,要帮我梳毛。”
奚昭:“……”
那现在她该梳什么?
她抬眸,视线落在他头上。
那些白布吗?
“你头上——”她指了指自己的头,“为什么要缠着布?”
是受了什么伤吗?
“暗部不能以面示人,若任务失败,便要烧了这布,毁去容貌——我现下还没彻底脱离暗部,暂时没法儿取。”绯潜揉了把烫红的耳朵,声音低了不少,“不过你若想看,我也能偷偷让你瞧一眼。”
“不想。”奚昭答得干脆。
绯潜错愕:“为什么?!”
奚昭实话实说:“如果当日你以这副模样倒在月府外头,我是绝对不可能冒风险救你的。”
好半晌,绯潜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比起现在,她更喜欢他化身成虎崽儿的模样。
他心底泛出一丝微弱的酸意,嘴上却道:“我平日里又不化出人形。”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下一瞬,他便又变回那虎崽儿模样。
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嗷嗷”叫了两声。
随后他便看见,奚昭原还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见了浅笑。
灵虎撞了下她的小腿,随后转身进了花房。
不多时,就叼着把短齿梳子跑了出来。
“嗷!”它把梳子丢在地上,拿爪子拍了两拍。
奚昭原还在心底提醒自己,这是人变的。
可一对上那双圆滚滚的眼睛,还有憨态可掬的模样,脑子便空了。
只摸一摸……应该也没事。
“要听话。”她拿起梳子,“只暂且留你一段时间,如果惹出什么事端,还是得走。”
灵虎仰起脑袋,咬住了她手里的符囊,拽了拽。
意思是让她给它戴上符囊,它便没法化出人形了。
给它系上了符囊,奚昭这才用短齿梳子给它梳毛,梳得它直打呼噜。
顺毛的间隙,她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
难怪之前它总不愿意吃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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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刚入夜,月管家就找上了门。
奚昭早知道他会来,倒不奇怪。
一见着她,管家便开门见山地问:“奚姑娘可知蓬昀在何处?”
“蓬夫子?”奚昭反问,“听闻薛家人都在城里处理出巡剩下的事,管家为何不去那儿找,反倒我这儿来了。”
“蓬昀当日从你院子出去后,就不见了踪影。”管家说,“如今薛家正在追查,奚姑娘若知道些什么,还望尽数相告。”
“我不清楚此事,管家不妨从旁处下手。而且……”奚昭稍顿,“管家最好不是趁着兄长不在家,故意来苛责我。”
管家神情一变,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太崖的身影。
他敛下心绪,拱手:“道君。”
方才他俩说话时,太崖方才也听见了一两句。又稍一细想平日里这老管家的行事作风,便将眼下状况摸了个透。
他嘴上揶揄:“老管家却是清闲,夜里四处乱逛。府里的事还没整理明白,就把手伸向了别人家里。老管家,别不是一张嘴想吃两家饭?若是如此,小心撑了肚。”
管家脸色一白。
太崖以前在学宫求学时,就来过月府。他对这人的脾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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