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管颈上的伤,仅送出声情绪不明的笑:“跟奚姑娘学了些皮毛,算不得什么。”
奚昭知晓这是在说她方才咬他,又打了他一耳光的事。
她拿出那几枚鳞片,好让他看见:“作数?”
太崖懒懒扫了眼那几枚鳞片。
当真不客气。
若再心狠些,只怕要把他的脖子给咬断。
“奚姑娘想要什么?”
他原以为她要的是离开月府。
现下鬼王出巡刚结束,月楚临手中不知还有多少事。月郤远在岭山派,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而他俩已经出了府,暂时也有办法帮她延缓禁制发作。
种种看来,眼下正是离府的最好时机。
至多此事过后,月楚临那儿难处理些。
且若能此时离府,她也无需再去找蔺岐。
不想,奚昭却道:“我听说,若是人族结道契,须得有人帮忙连上契线。所以……”
太崖眼帘稍抬,所有思绪都轰然散去。
奚昭看向他,问:“道君便帮我接了这契线吧?”
太崖沉默未应。
好一会儿,他的眼中沉进些许笑意,说:“我以为奚姑娘会想让我带你离开月府。”
奚昭:“之前的确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刚开始知道月楚临的打算,她确然只想着离开月府。
但现下看来并不实际。
这些时日,薛、月两家的往来她皆看在眼里。以月府在太阴城的地位,哪怕有太崖帮忙,她也很难全然脱身。
而且只要月楚临一直在,就总有危险蛰伏在暗处。
只有彻底解决了所有隐患,她才好安心离开。
太崖忽问:“和谁?”
奚昭:“自然是与你那徒弟了。”
太崖迟迟没点头。
他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我的赌已经定了输赢,按先前说的,合该一人一次——奚姑娘还想赌什么?”
奚昭:“你想岔开话题?”
太崖却道:“奚姑娘对玉衡一无所知,身世、过往、脾性……这些都不了解,也并非真心实意待他,本君无法帮你们结契。”
“可你先前都没作干涉。”
“先前并未涉及到结契一事。”太崖稍顿,“况且让他在此事上摔跟头,也算长个教训——奚姑娘不若要些别的。”
“没趣,半点儿不守信。”奚昭想了想,“那我要我大哥的脑袋。”
在旁抱着小石像乱啃的灵虎突然抬了头。
什么?
这事可以要的吗?
而太崖又不说话了。
奚昭蹙眉:“也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还赌什么?
她刚这么想,就听见太崖道:“奚姑娘此话当真?”
奚昭稍怔,目光落在他脸上。
神情如常,瞧不出半点异色。
“不,先记着这事吧。往后我有什么想要的了,再告诉你。”她往前一步,拉起他的手,将鳞片放在了他的掌心里,“道君,我想好赌什么了。”
太崖:“赌什么?”
“就赌道君会不会心甘情愿地帮我和蔺岐结上契线。”奚昭顿了顿,“——好么?”
太崖握住了手。
他攥得不紧,却仍能清楚感受到鳞片划在掌心上的痛意。
还有颈上。
每说一字,都牵扯着咬伤作痛。思绪一旦沉入那疼痛之中,他便不由想起方才她咬他时,震颤在骨血里的灼烧热意。
许久,他收回手应道:“好。”
第49章 (二更)
那鬼阵设得凶险, 五座小邪像被灵虎踩得烂碎,封在邪像里的煞气也四溢而出,在庙里横冲直撞。
以至于他们前脚刚走, 破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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