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猜的,你何不自个儿猜?”他哼笑两声,“但如果我没猜错,你可得提防着了。那人要来,你和绥绥交朋友的愿望只怕得落空。”
月问星眼皮一跳,眉眼间沉进明显的阴郁气。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意思。”月郤转身便走,走前特意乜她一眼,“与其揪着我问,倒不如耐心等着。等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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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月府,月郤又恢复了往日的习惯——隔三岔五就往奚昭的院子里跑。尤其是上回在这儿撞见了蔺岐,他便跑得更勤,有时甚至从早待到晚。好在太崖师徒已经开始修缮禁制,几乎再没见过蔺岐的身影。
这日,他照常去找奚昭,手里还拎着刚熬的酸梅汤。
日头一天晒过一天,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
高远蝉声里,小院里却十分安静,听不着丁点人声。
叫了人也没听见回应。
月郤索性往里走。
厅屋里没找见,他又在院子里匆匆逛一转,秋千、石榴树后、凉亭底下……何处都没看见奚昭。
他心一紧,陡然想起昨天那道人拎着整整一沓符,说是送她作为前些天栀子花的回礼。
他不知道奚昭何时送了栀子花给那道人,总归心里烦得很。
今天呢?
会不会又要送什么回礼。
想到这茬,躁意一直烧到脸上。月郤步子一转,直冲冲往花房赶去。
赶去时,花房大门紧闭。
可细听之下却有声响。
轻微的响动断断续续从里传出,似是撞着什么东西,偶尔又像极踩着木板的声音。
月郤屏息凝神,下意识用妖识探知——
什么都没探到。
既然能听见声响,那显然就是用敛息符遮盖住了气息。
藏着气息做什么?!
难不成是上回他说不想让那道人过来,这回就特意用了敛息符,怕他发现?
月郤再忍不住,大步流星地赶向花房。
等气冲冲跑到门口了,却又忍下情绪,抬手敲门。
“绥绥,”他低声唤道,“你在里面吗?”
花房里霎时归于平寂。
无人应答。
月郤耐心等一阵,也是在这空当,他突然意识到不对。
他眉心一跳,下一瞬就破开门锁进了房间。
这花房采光好,半屋子的嫩绿叶子承光摇曳,墙面游移的光斑晃眼。
亮堂堂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月郤手一甩,手中就多了把锋利短刃。
他四下打量着,同时悄无声息地用妖息包裹住整间花房。
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一阵细响。
那响动小到堪比蚊蝇振翅,他却瞬间感知到。
目光倏然移过。
最终落在角落的置花架子上。
月郤大步上前,用刃柄撞开花架。刃尖刚覆上银白气流,他就因藏在角落的东西而僵怔住。
——是头憨态可掬的幼虎。
尾巴不安甩动着,爪子外露,喉咙里挤出威胁式的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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