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悬挣了一下,后背那只手蓦地握紧他蝴蝶骨。
赤裸着身体的谢烬像一头野兽,炽热、蓬勃、充满生命力,他不理会江悬的抗拒,一步步逼近,江悬被他带着后退,直到避无可避,小腿撞到坚硬的床沿。
江悬回头瞥了一眼,就这一瞬,谢烬倾身而上,将他压进那张金丝楠木大床。
嗵。
眼前出现一张年轻张扬的脸,眉骨高挺,目似朗星。江悬不自觉瞳孔一颤,故作镇定问:“你要做什么?”
“你勾我的时候,没想过我会做什么吗?”谢烬开口,声音多了几分低沉,“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还是几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江悬愣了愣神,轻笑:“当然不是。你是谢大将军。”
不知怎的,江悬叫出这几个字,没有半点外人口中恭敬客气的样子,反而像一支羽毛挠着谢烬耳朵。谢烬目光微落,停在江悬那两片红润的唇:“刚才在汤泉里,你叫我岐川。但我更喜欢你以前叫我阿烬。你很久没叫过了。”
“你长大了,不好再叫小名。”
“那叫岐川也好。”
“叫谢将军不好么?”
“不好,太生分。”
江悬笑笑:“好。岐川。”
“阿雪。”谢烬抚摸江悬脸颊,手掌缓缓往上,将他散乱的发丝理到耳后,“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江悬收敛笑意,摇摇头:“我不能。”
于是谢烬不再追问,就这样深深注视了江悬一会儿,低下头,两片嘴唇很轻地碰到江悬额头。
江悬原本放松的眼睑倏地睁开,不可置信般缓缓抬眼,视线却被谢烬突起的喉结和下颌遮挡。
这或许不能算作是一个吻。
谢烬只是这样用嘴唇触碰着他,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江悬低头,视线停在谢烬身体某处。——是有反应的,但江悬没有察觉到任何别样的欲望。仿佛一切都发自本能,亲近他是本能,有反应也是本能。
这让江悬想起七年前最后一次分别。
那时谢烬已经不小了,十四五岁的少年,个头窜得比他还高,有时站在他面前,会让他分不清谁才是哥哥。
不过谢烬打小叛逆,一向不爱叫他哥。
那会儿还是秋天,跟现在差不多的季节,江悬随父兄到几百里外驻军,谢烬身上有别的任务,不能同他们一起。
离开那天谢烬绷着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高兴似的,把江悬堵在帐子里,问:“江帅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悬有意逗他,故意说:“江帅不让你去,你去问江帅,为何问我?”
“我,”谢烬噎了一下,眉眼肉眼可见的耷拉下去,“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打仗的事不好说。”
“阿雪。”
“嗯?”
谢烬忽然用力拥抱住江悬,说:“一定要平安回来。”
江悬无奈一笑,抬手拍拍谢烬后背,说:“你也是,万事小心,自己多保重。”
二人从小到大聚多离少,谁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整整七年。十几岁时的谢烬可以肆无忌惮拥抱江悬、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带自己,现在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触碰,留下一个不算是吻的吻。
江悬难得心软了一次,开口道:“岐川。”
谢烬声音低低的:“嗯。”
“没记错的话,下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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