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来看,兰奕臻这个兄长,还真是从衣食起居到床笫秘事,给兰奕欢教了个遍。
献王道:“你拿着,只要你用上了,管保太子魂都飞了,什么都听你的。等以后皇叔做主,也把他给阉了,让他在你身边贴身伺候,以报今日之羞辱!”
好说歹说,把兰奕欢给劝的点了头,献王目送着兰奕欢一路下楼,这才舒了一口气,跟邓子墨打个招呼,自己也上了马车走了。
兰奕欢带着兰奕臻走出了酒楼,只见月光疏疏,落在地上如同残雪,宏安道一个人站在墙角下,缩头缩脑地搓着手,满脸的惶恐畏惧。
兰奕欢站在那里,看了他片刻。
宏安道一转过头来,看见了兰奕欢,吓得面上变色,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之后才干笑道:“七、七殿下。”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没说什么别的,就是实在欠了钱,没法子,说了点您和太子殿下之间的事。除此之外,真没有了,真不是故意的……”
兰奕欢道:“都还清了?”
宏安道被他冷不丁这么问了一句,还怔了怔,然后才道:“快了,快了。”
其实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当初这些人为了控制他,故意吸引他赌钱,后来给了他钱之后,也不会帮他还清,为的就是继续有所挟制。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就是兰奕欢问完这句话之后,竟然直接摸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
“够了吧?”
“殿下,这、这——”
兰奕欢道:“我知道你没说别的。但你也是做错了事,不可能跟在太子身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前途尽毁,无处容身,也该长个教训,不要那么禁不起诱惑,等还了债,找个地方好好过吧。”
宏安道彻底愣住,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看着兰奕欢转身离去。
他忽然有些鼻酸,冲上去道:“七殿下,我、我再给您磕个头吧!我当初还劝太子殿下放纵对您的感情,我不是个东西!”
宏安道冲上去之后,跪地向兰奕欢用力磕了几个头,当兰奕欢低头看去的时候,他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是齐弼!一开始是齐弼派人用做赌局套住了我,让我为献王效力,他们都是一伙的……”
兰奕欢目光一凝,神色间却全无变化,只淡淡地说:“我不用你给我磕头,走吧。”
宏安道这才佝偻着后背,默默转头离开了。
兰奕欢微叹了口气,兰奕臻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兰奕欢肩上。
兰奕欢回过头,冲他笑了一下,随即便听身后有个人说道:“七殿下真是个心软的人,简直不像是宫廷中养出来的孩子。”
两人同时转身,见到是邓子墨走了过来。
兰奕臻皱了皱眉头。
兰奕欢便道:“邓大人这是要一直看着我回宫,免得我半路潜逃了不成?”
邓子墨视兰奕臻如无物,只跟兰奕欢说话:“不敢。”
兰奕欢道:“好像每一次见你,你都有不同的身份,又在不同的人身边周旋,真是神秘莫测,深藏不露。”
难道他跟齐家也有关系?但如果是那样,他又何必特意去和五皇子说那番话呢?
又或者,齐弼也不是全心全意向着五哥的?可五皇子应该已经是他最大的依仗了才对,他到底想干什么?
邓子墨微微地笑着,没有接兰奕欢的话,而是说道:“殿下,您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性格又率真勇敢,可知道这世上除了求不得之外,还有其他两种至苦吗?”
兰奕欢道:“愿闻其详。”
邓子墨道:“另外那两苦,一名必得求,一名不得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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