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没在啊?”詹鱼上前扶了把辛澄,撑着他,让他坐到沙发上。
“她带着岚岚出去买菜,还没回来,”辛澄笑眯眯地戳开奶茶吸了一口,感觉到口腔里的温度,有些嫌弃,“怎么不冰了?”
詹鱼瞥他一眼:“瘸了腿还想喝冰的?”
辛澄撇撇嘴,不乐意道:“你嫂子成天管着我,怎么你也掺和上了。”
詹鱼伸手:“不喝还我。”
“想得美,”辛澄把奶茶往怀里一揣,“难喝我也认了,这些天真是嘴里淡出鸟来。”
把单人沙发上的布偶和作业本丢到双人沙发上,詹鱼这才得以坐下。
“演出这么多年了,还能受伤,”詹鱼抬了抬下巴,“伤的严重吗?”
辛澄哈哈一笑,拍了拍缠着纱布的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算严重,骨裂,做了手术估计得养上一段时间。”
詹鱼皱眉:“这没少花钱吧?”
辛师兄的老婆是幼教,工资不高,女儿上幼儿园,做手术的费用对他们家来说,想必是挺重的负担。
“班主给报销了挺多,”辛澄笑着叹了口气,“班主也是倒霉,这一场本来就不赚钱,我这一摔,还倒贴几千。”
“那你……”詹鱼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这得休息多久?”
辛澄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半年起步吧。”
他有老婆孩子要养,上面还有老人,做了这么多年昆曲演员,却也没什么存款。
先前收益不高,但还能勉强撑着家用,现下将养在家,别看他对谁都笑呵呵的,心里着急上火着呢。
“要不我这边给你周转一下?”
詹鱼想了想,虽然詹启梁和孙雨绵没说开他的身份,但詹鱼也不可能再肆无忌惮地花詹家的钱。
不过上次从刘老七那里拿过来的四十万他还没用过,这笔钱应个急还是可以的。
辛澄苦笑了下:“别了吧,借钱过日子算怎么一回事。”
“我又不催你还。”
“你的好意,师兄心领了,”辛澄抹了把脸,“我知道你家有钱,但你能帮我一回,能帮我一辈子吗?”
詹鱼一愣。
“我知道你就是觉得咱们关系好,但感情这东西真不是这么拿来用的。”
男人尚且年轻,却已经隐约有了白发,眉心中间刻着淡淡的愁。
沉默片刻,詹鱼问:“那你这半年怎么打算?”
辛澄没说话,手在脸上用力地搓了搓:“估计会找个工作先做着吧。”
他是个武生,上台演出跑动,打斗,跳跃都不会少,这下伤了脚,想回到舞台短期内是不可能的了。
“你……”詹鱼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辛澄笑着摆摆手:“没什么,也挺好的,当昆曲演员不挣几个钱,眼瞅着岚岚也要上小学了,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挺好的,真挺好的……”他脸上带着笑,一连说了三次挺好。
詹鱼低着头,盯着地板上的纹路没说话。
他知道辛澄是真的喜欢昆曲,或者说着迷,他的天赋在一众师兄弟中算不上好,为了追赶大家的进度,经常没日没夜地练。
詹鱼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他迷迷糊糊起夜遇到辛澄。
看到小便池里一池子的酱红,登时把詹鱼给吓清醒了,追问下才知道辛澄这是尿血了,而且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人来说,离开舞台意味着什么。
“算了,别说我了,”辛澄抹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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