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睡一张床?”
詹鱼点点头,很无语:“这家伙每次做噩梦就要缠着我睡,烦人。”
傅云青抿唇:“你可以拒绝他。”
“你没看到?”詹鱼比划了个哭丧脸,“他刚刚哭得跟我死了三天一样,根本赶不走。”
傅云青看着他的脸,半晌,很轻地扬了扬唇角:“也对,你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很低,詹鱼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傅云青又看了眼卧室里,克制地收回目光:“我回去睡觉了。”
“啊哦。”詹鱼应了声,看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詹鱼关上门,詹苏生已经在床上躺好了,一米八的床,他躺在上面却显得格外娇小,脸色透着不健康的惨白。
收拾洗漱好,詹鱼换上睡衣。
“说吧,做什么噩梦了。”他坐在床上,拿出手机准备开一局游戏。
这个时间睡觉是不可能的,对他来说,夜才是生活的开始,是多巴胺充能时间。
“梦到又回医院了,”男孩蜷缩着身体,“打针好疼,不想带着呼吸机睡觉,睡不着。”
詹鱼面无表情地伸手合上他的眼睛:“别在我房间说医院,晦气。”
“哦,”詹苏生乖巧点头,“听哥哥的。”
詹鱼收回手,点击开始游戏。
“哥哥。”男孩睡在旁边,被子拉高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
“干嘛?”
“我只要你一个哥哥,你以后别说不是哥哥这种话了。”
詹鱼看他一眼:“闭嘴睡觉。”
詹苏生撇撇嘴:“哦。”
“哥哥。”
“嗯。”
“哥哥。”
詹鱼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转头说:“信不信我把你打晕?要说什么就说,不说就睡觉。”
詹苏生哦了一声,把被子又往上扯了点儿,小声地说:“哥哥,你特别像妈妈。”
詹鱼:“………”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詹鱼把手举到詹苏生面前,当着他的面握紧,手背上鼓起几根分明的青筋。
男孩咧嘴一笑,笑出浅浅的酒窝:“这是哥哥沙包大的拳头,能一拳把我揍去外太空。”
詹鱼挑唇,满意地收回手:“知道就赶紧睡觉。”
詹苏生侧躺着,过了会儿,詹鱼还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他睁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
明明都眼神涣散,困出三眼皮了,还是不肯睡。
詹鱼:“………”
真是服了,彻底服了。
他关掉游戏,收起手机,把顶灯关掉,恶狠狠地对着身边的小孩儿说:“给你三秒钟,没睡着就滚回自己房间去。”
“好的!”詹苏生高兴地闭上眼睛。
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散发着暖融融的灯光,光线调的很低,只隐约照着半边床。
如果不是闹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卧室里静谧得像是时间停止。
“哥哥。”
詹鱼生无可恋地嗯了一声。
“我可以抓着你的袖子睡觉吗?”詹苏生小声地问。
詹鱼面无表情地偏头看他:“……我劝你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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