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听错,他记得方才那人喊他——谷雨。
清明后十五日,斗指辰,为谷雨,三月中,言雨生百谷清净明洁也。*
“谷雨……”他喜欢这个名字。
呆呆坐了会儿,谷雨转头将注意力放到了枕边放着的东西上。
门窗都开着,穿堂风吹进来,床帘轻抚过那一个本和一支笛。
本是病历本,上面记着的东西,笔笔沾血。翻到最后,只见里面嵌着块黑板板,谷雨端详几秒,缓缓扣起。
笛是把墨笛,通体漆黑,压着银花,没坠着穗子,穗子在谷雨手腕上。
串珠穗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丝线炸开长短不一,红的绿的珠子表面也磨损得厉害,没了光泽。
他细细抚摸着,出了神,却是忆不起半点东西。
真是奇怪,谷雨丢了记忆,倒没有半点不安,平静的心境给他种久违的感觉。
让人上瘾。
“是多久没过过安稳日子了啊……”谷雨感慨着,思索半天,他自嘲笑笑,不安稳大概也是他自找的。
四周真是静,静得心跳如击鼓,一声又一声,把人从空中震到地上,吃了一嘴土,还乐呵呵地跟老天道谢。
巴里亚跟奇克斯又要开战了。
巴里亚的军营里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在默默整顿着自己的装备,明日的他们只有生或死两种结局,不过相对以前,这次他们多了几分心安,因为萨麦尔要同行。
鲁齐乌斯带来的小医师,年纪不大,声名很显,一段时间的相处,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也让人折服。
外人称其圣手,但巴里亚私下里更喜欢叫“萨麦尔”——掌控死亡的神仙。
小医师还是璃月人,璃月多仙,嗯,更合理了。
纳塔的对战没啥战前礼仪,双方照面,掏出武器干就完了。
将领不需要指挥,唯一的作用就是冲在最前面,喊的最高,干的最嗨,他先不要命,然后后面的都跟着抛头颅洒热血——物理意义上。
巴里亚愿意带着小医师上战场,但是不愿意让小医师进前线,几个壮汉把小医师围住,只允许他站的高点,眺望战场。
战事汹汹,两个部落从前一天早上打到后一天下午,随着鲁齐乌斯砍了奇克斯将领的头,对方才终于偃旗息鼓。
谷雨远远地看着,奇克斯来时一万,去时六千的军队,并不如他想象中战败萎靡。
而鲁齐乌斯也带着一众伤残士兵回到了临时拔起的阵地。
谷雨跳下来,冲到了鲁齐乌斯前面,问道:“抓到没?”
鲁齐乌斯收起与他的体型完全不匹配的纤细西洋剑,沉默着摇了摇头。
“是吗。”谷雨对于鲁齐乌斯的否定,也没多少失望,转过身开始安排战后救治。
一些伤员不能搬运,他们还需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
伤员安置好,回到自己的帐篷,谷雨一张张药方写着,回想几天前跟鲁齐乌斯在那间塞得满满当当的病房里的对话。
谷雨尽力隐瞒了自己失忆的事情,万幸鲁齐乌斯比较好骗,省了他不少口舌。他先是根据鲁齐乌斯回来后一住不住的道歉,借着鲁齐乌斯的愧疚,套出来不少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处的地方,要做的事情。为了防止鲁齐乌斯缓过神疑惑谷雨询问这些的理由,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立马转移了话题。
鲁齐乌斯发现谷雨睡一觉起来脾气好了不少,即使看起来更冷淡了,他也喜滋滋地越说越多,完全没注意到谷雨看地主家傻儿子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