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屁颠屁颠跑过来,扶住江少栩的手,“方叔叔说你一直没有给他回过信,他有点担心,就来找你啦。”
“回信?”江少栩一脸莫名,“回什么信?”
邵凡安抠了抠师父手心儿,偷偷看看方默,又小声说:“就是……就是祖师爷供台上的那个香炉,每天都会飞出来好多灰,碰一碰还会飘出来好多字哦。”
江少栩先是一愣,愣完想起来了,那香炉是全有有那个不靠谱的强卖给他的,当时确实说是能传音来着,另一个被方默带走了,他也没太当回事,就给忘了。
“飘字你不告诉我?”江少栩瞪徒弟,徒弟怪委屈:“我说了呀,我说过的,我说……祖师爷显灵了。”邵凡安撇撇嘴,嘴里叽里咕噜的,“那香炉在供台上,我以为是祖师爷他老人家跟我说话嘛……你又不信。”
“显什么灵!说了你祖师爷活得好好儿的呢。”江少栩抬手给自己徒弟弹了个脑瓜崩,然后又想起被晾到一边的方默,两头望了望,对徒弟道,“去,给客人看座。”
说是看座,青霄山上平时没来客,自然也就没有待客的东西。
邵凡安吭吭哧哧地勉强凑出两把破椅子来,然后就犯了难,江少栩平日里喝酒不喝茶,山上连片儿茶叶都没有,要喝只能喝白水。
江少栩瞅着面前那两碗井水,觉得实在是不像样,从兜里掏掏掏,凑出点儿铜板来,让小徒弟去山下跑一趟。
青霄山没多高,跑一趟来回不算远,邵凡安蹦蹦哒哒正要跑,方默轻轻拍了他小脑袋一下,然后往他兜里塞了点碎银两,又在纸上写到——顺路买点你喜欢吃的。
邵凡安乐呵呵地就去了。
就这样,山上剩下俩大人。江少栩和方默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和这人说点儿啥,想了想,记起来有个传音术来着,便将小雪貂放了出来。
雪貂在地上转了个圈儿,端着爪爪立在方默面前,小豆眼亮晶晶的,似是打量了片刻,然后尾巴一甩又跑回江少栩身上,窝在他肩头,待着不动了。
方默的声音通过传音符传了过来:抱歉,我突然出现,是不是吓到你了?
吓到倒是不至于,主要是没想到。
江少栩寻思他俩也没很熟啊,这人来干嘛的?他纳闷啊,就直白地问:“你找我来有啥事吗?呃……香炉的事儿是我忘了,没看到,不是故意不回,也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默笑一笑:那便好,是我多虑了。
两人面对面眼对眼,江少栩脑袋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还要和这人说什么,方默侧步往一旁走了走,江少栩下意识跟了上去,然后俩人就莫名其妙地在山上溜达起来。
还是你这里好,山高水长,风轻云淡,站在这里便觉舒心自在——方默始终是笑着的,边走边道:我家中琐事颇多,每天殚精竭虑的,思虑重,累人得紧,难得有机会可以在你这里好好地歇上一口气。
“哦。”江少栩话不不知该怎么接,便干巴巴地道,“是吗。”
方默望着他,又道:这次我不请自来,属实是唐突了,但我……方默顿了一顿,眼睛落了落,笑容里透出几分歉意来——我总觉得和你很投缘,便自顾自地跑过来了,还望你不要介怀。
方默在那儿,一口一个“唐突”,一口一个“冒昧”的,过于客气有礼了,反倒弄得江少栩不好意思起来。
他本身一介粗人,脑子又直来直去的,一向是说话不好使就用拳脚论的,在外跑江湖,遇到的多数也是草莽之流,或者就是全有有那种油嘴滑舌的,很少能接触到方默这种的,斯斯文文,说是做生意的,可看着更像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
咋说呢,江少栩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跟方默说话,嗓门大了都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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