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只盯着他吃不住劲儿的那条腿猛看,“你裤腿儿撩起来我看看,是伤着脚腕还是腿根儿了?”
“伤到的不是腿。”杜如喜说话的口气像是十分消沉,还有一丝心如死灰的意思,可那一双斜飞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他拿准了江少栩看不到,表情微微露出了几分再也藏不住的狡黠,“江大哥,我……”
他杜如喜七八岁时就承了药谷少谷主的名号,十多岁就开始跟着老师傅过账了,十六就能独当一面,理清药谷的账房流水了。
他这人一向不做赔本的生意,当时他挨了三下打,到头来却只吃到了一回肉。
这便是亏了。
“那究竟伤到哪儿了?你老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江少栩蹲他腿前,火急火燎地一仰头,“快说啊。”
那真是很俊朗潇洒的一张脸,五官英挺,一双眼睛还折着窗外的光,眼珠亮亮堂堂的。
“江大哥。”杜如喜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挡住了外头的光亮,看着那眼瞳里渐渐映出自己的面容,故作痛苦地道,“我……我不能人事了。”
第23章
凭空一道炸天雷,直直落在江少栩天灵盖。
“什么?你这个、这个东西,不能使了??”这一下子,江少栩人都傻了,腾一下站起身来,眼睛发直,下意识往杜如喜裤裆上盯着看,恨不得给他盯出个洞来。
杜如喜摆出一副怀揣满腹难言之隐的样子,难堪地侧过脸。
完了,江少栩心里一个咯噔,这回完了,他给杜如喜踹得断子绝孙了……
这可是老杜家仅存的男娃,他杜师姐唯一的弟弟,杜如喜今年才十八,还没成上亲,如今这香火眼见着就要断送了……
江少栩脑壳子闹哄哄的,一瞬间踢踢踏踏跑马车似的,闪过好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当时好像是踹过杜如喜,可他记得自己踹得是肚子啊,怎么病根儿偏偏落在了杜如喜的命根子上……那怪不得杜如喜这几日不肯露面呢,偷偷摸摸找了本地最有名的大夫看病,还不肯多说,这搁谁谁能受得了啊!
“杜小弟,你别气馁。”江少栩这个懊恼啊,急得直搓脸,“你这个病,江大哥一定得给你治好了,刚才那老头看不好,咱不找他,咱换个人瞧。”
江少栩叉着个腰,在屋里兜了两圈,一边安抚杜如喜,一边捋思绪,这生病就得治,治病急不得:“明天大哥就去给你打听其他大夫,都给你请过来,挨个儿给你看。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术业有专攻,天下这么多名医呢,总会有办法的,没准儿就有哪位专门治这个……这个不举之症的。”江少栩话说一半儿,又想起自己荷包丢了的事儿来,恐怕连出诊的诊费都凑不齐,眉头顿时一皱,“呃,要不,你跟我回重华吧,你姐天天闭门修医术的,就没她治不好的病,再说她还鼓捣出来不少药丸儿,兴许……哪个就对症呢。”
“我不想让姐姐担心。”杜如喜愁云惨淡的,轻轻摇了摇头,又抬起眼,“江大哥,这附近有名气的大夫我都认得,前辈们大多和药谷或多或少有些往来,我既是药谷的弟子,那总归也能沾上点光,我想,我可以写出几份拜帖来,去试试登门候诊。只不过……我最近腿脚有些不利落,还得劳烦大哥带我上门了。”
杜如喜这是有看病的门路啊,江少栩一听这个,那一准儿是义不容辞,当场就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下来。
这之后连着四五天,江少栩就充当了车夫,每天驾着马车,带杜如喜在古川镇里东奔西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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