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高玚含糊的呢喃,男子银色眼睫微闪,用镊子夹住棉花,极为小心地替他清理伤口。
“他离开前……有对你说其他的吗?”
高玚试着从眼前男子脸上看出其他破绽,一无所获。
“邢少爷只交代说要照顾好先生。”
男子摇摇头,默不作声地将医疗垃圾清理掉。
“我这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以先生的体质,还需半个月。”
男子一五一十地反馈道。
高玚轻叹:“好吧。”
伤没好,胜率恐怕大打折扣,但眼下他可没那个时间等上十五天。
只能挺而走险。
“先生可还有其他事?”
“你先出去吧。”
高玚看了眼已经换上新绷带的手腕,一时间也没了继续套话的理由,只好将其打发。
之后的几天里,高玚没有放过任意一个小细节,从那男子身上找到离开的办法。
一开始对方实在滴水不漏,言行举止几乎零破绽。
直到他故作摔倒,才终于从对方口中终于套出,那男子的虹膜同样可以开启金属门。
第七天的时候,他凭着自己的体能优势,对那男子使用了信息素压制,从对方身上找到了可以切割金属的东西,解开了镣铐。
终于顺利逃出那间关了他足足一个月的地下室。
邢奚厌关着他的地方是独栋小楼,房子周围一片荒芜,距离艾威格家族所在地似乎还挺远。
庆幸的是,那男子来时驾驶悬浮汽车,他没有客气,直接把那辆车开走了。
为免老爷子见到他这身狼狈,又要盘根究底。
他没有直接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开着车去找路云徵。
到了路家别墅,门卫一眼就认出了他,语气熟稔热情地招呼:“高少,您可算来了!”
“我找云徵。”
高玚掩过眼底不自然,朗声道。
门卫满脸喜色,麻利地撤开防护:“欸,您等会儿,这就开门!”
高玚循着记忆,一路直行。
路过大厅的时候,跟走廊边上忙前忙后的老管家撞了个正着。
见到他的到来,管家先是一喜,视线不经意扫过他手上的绷带,又是一忧:
“孩子,您的手,可要处理一下?”
高玚摆摆手:“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程叔,云徵那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少爷他现在在书房……”
管家脸上晃过一丝难色,声音欲言又止。
确认路云徵在家,高玚暗暗松了口气:“劳烦带我过去找他。”
管家犹疑了会儿,依着他的意思,将他引到三楼。
快到书房的时候,忽然间门内隐约传来几声忽大忽小,不大连贯的哭吟。
高玚脚步顿时僵在原地,以前的他或许对那声音几乎没什么辨别力,被邢奚厌关了一阵子后,现在只稍一秒,立刻就认出了里面的声音意味着怎么一回事。
真看不出来,原来路云徵也是有床伴的人。
思及对方可能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程叔,不如我先下楼等他……”
老管家却不敢稍有怠慢,忙解释道:“孩子,您别误会,少爷他这几天刚经历易感期,也是不得已才会这样。”
高玚倒不是很在意路云徵是跟谁上床,对方是他的好兄弟又不是他情人,他就是想在乎也没那个心思。
只是听着程叔话里的挽留,也不好直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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