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钱玉凤并没有让金秀珠失望,当天晚上,金秀珠就在扫盲班看到了她,桌子上摊开了纸和笔,认认真真做着笔记,讲台上老师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本来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跟着读,但?看到大家都在读,就也小?声跟着念,念了几次就自在多了。
不过也只坚持了一节课,第二节 课就有些坐不住了,摇头?晃脑昏昏欲睡,她扭过头?看到旁边的金秀珠在认真听课,狠心给了自己一巴掌,努力睁大眼睛盯着黑板看。
可能是这次看到了改变自己的希望,她想好好抓住它。
那天回去的路上,钱玉凤想了很多,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从婆家娘家得到过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好的都是弟弟的,或者都是留给丈夫和两个孩子的。
金秀珠说给她留意工作,她好半天都不敢相信,因为从来没想过这么好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几斤几两她心里清楚,以前还酸过金秀珠,后来看人越来越好,就熄了那份心思?,她告诉自己没那个命。
那条回家的路,是她走过最长的,她像个疯子一样,又是哭又是笑,还拉着大丫的手不停说妈妈以后也能挣钱了,会一直给你读书,你想读多久就读多久……
那番话说出来,她心里就更难过了,她不是不疼女儿,是她一直以来没本事,她要是有钱,也是舍得给女儿花钱的。
钱玉凤这段时间都按照金秀珠说的去扫盲班上课,不得不说,上课还是有些用的,她都感?觉自己日子过得充实起?来。之?前她呆在家里,一天下来除了做饭就是睡觉,或者就是没事做找人聊闲话,婆婆每次皱眉看她,她就很心虚。现在不一样了,有空就拿起?鬼画符的笔记本看,婆婆说她她都不在乎了,觉得自己是在做有意义的事。
就是金秀珠一直不给个准话,也没说工作的事什么时候有着落,想着可能是自己学的还不够,于是更加用心的认字起?来。
四月初,大家都换上薄薄的外套衬衫时,汪玲再次找到金秀珠,说起?了自己厂子里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一两个月的沉淀,她人看起?来稳重多了,说起?话来也平和许多。
手里拿着好几块碎布料,欢喜的让金秀珠看,解释说道:“之?前多亏你提醒我,回去我就跟老严商量了下,既然已经安排人去找好线了,那就继续找,剩下的就先别管,厂里那些老员工大概以为我就这点?本事了,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拉帮结派,就像你说的,我先把那几个闹事的头?子直接换了,然后连续开了两天的大会,等厂里稳定下来后才该提拔的提拔,该辞退的辞退,现在厂里老人也不敢摆谱了,都乖乖做自己的事。”
汪玲说的很简单,但?金秀珠听出了里面的血雨腥风,汪玲想要发?展工厂,肯定是要一个听她话的工厂,那势必要动一些人的利益,权力交接的过程中不见?血肯定是不成的。
金秀珠看她面容有些憔悴,起?身给她泡了一碗麦乳精,家里麦乳精都是隔壁方敏送的,之?前金秀珠还以为是方敏客气,后来发?现她好像宁愿喝白?开水也不愿意喝这个。
江明川和女儿也不喜欢喝这个,家里只有她和贺岩喝。
汪玲也不跟金秀珠客气,捧着碗慢慢地?喝,她家里也有这个,但?自己没喝过,都是留给儿子。
她喝麦乳精的时候,金秀珠就拿着布料看,然后将这些布料分了类,好的放在一起?,差的放在另一边。
汪玲朝金秀珠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
然后皱眉道:“这些好的料子我想送去大城市,那边卖的贵,就是可惜没有路子,我不想送去市里纺织厂,他们没那个本事,最后只有被人坑。”
她之?前就是在市里纺织厂干,那些人什么情况她一清二楚,不然省里也不会派人下来管了。
金秀珠点?点?头?,“这料子确实不错,我之?前在首都和s市百货大楼逛过,像这样的料子一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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