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夫人略有些为难,她扫了眼认真看指甲、完全没有上进之心的明华裳,转眼间拿定了主意:“承蒙太平殿下看得起,给明家送了帖子。但飞红园山路狭窄,车马难行,郎君们骑马就罢了,女眷实在不方便。”
二房、三房听到这里,都露出遗憾之色,知道飞红宴她们是去不成了。没想到紧接着明老夫人话锋一转,说:“二郎弓马娴熟,素有才名,正好去宴会上认识几个朋友。二娘,你和你兄长一起去吧。”
明华裳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
也是巧了,明老夫人刚刚提到二郎,门外便传来丫鬟欣喜的禀报声:“老夫人,二郎君来了。”
门帘掀开,寒风卷着飞雪涌入,吹散一室沉闷的暖香。明华裳回头,看到雕花隔窗后越过一道挺拔的绯红身影,一双修长无暇的手挽起琉璃帘,指尖竟比烧成冰裂纹的琉璃珠还要莹润。
五光十色的琉璃珠叮咚碰撞,清响不断,艳丽的珠帘衬得后面那张脸越发欺霜赛雪,仿佛一尊白玉外面镀了金边,乌黑的眸子淡淡一扫,便是满堂清辉,无边颜色。
少年没管室内像凝固了一样的视线,他放下珠帘,对上首明老夫人微微拱手:“孙儿华章给祖母请安。”
第2章 兄长
明华章进来后,屋内气氛都不一样了。歪倒在母亲怀里的明妁规矩坐好,努力摆出端庄闺秀的模样;明妤依然靠在明老夫人身边尽孝,但动作和表情明显多了,几乎恨不得喊出来她是个孝女。
丫鬟们更不用说,各个娇怯含笑眼如秋波,忍不住一眼又一眼打量明华章。唯有明华裳还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你能拿我怎样的咸鱼模样,趁人不注意,悄悄打了个哈欠。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了。
龙凤胎一直都是吉兆,明家出了对龙凤胎后很快就传开了,几乎每有客人来,她和明华章就要被叫出来给客人问好。其他闺秀羡慕她有一个龙凤胎兄长,其实,明华裳和明华章并不熟。
明华裳从未见过母亲,而明华章早早就被抱到外院教养,明华裳印象中几乎没有她和明华章一起玩耍的画面。唯有给长辈请安时能碰到,两人其实不比普通堂兄妹亲近多少。
这并不是因为镇国公区别对待,相反,镇国公对他们兄妹极尽纵容,衣食住行要什么给什么,教养上也毫不吝啬,斥重金请最好的夫子,分别教导他们君子六艺和琴棋书画,一门心思想将他们培养成谦谦君子和才女闺秀,成为龙凤胎中的典范。
但他们兄妹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兄长明华章勤奋自律,学完后还主动要求加课,从四书五经、君子六艺到骑射武艺,无一不精;而明华裳则十分擅长原谅自己,琴棋书画、针黹女红能学就学,学不会就算了,镇国公也不忍心逼迫女儿,往往明华裳撒撒娇他就心软了。
于是,在这样的溺爱下,明华章长成了文武双全、名震京城的玉郎,是长安、洛阳一半少女的梦中情人;而明华裳,长成了一条咸鱼。
明华裳先前还奇怪,同样的兄妹,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现在她懂了,原来是她的问题,殊不见后面那位真千金苏雨霁也是一位十足的才女。
明华裳胡思乱想,没注意打哈欠的动作有些大。明华章给明老夫人问安后入座,侍女殷勤地给他端茶送水,放下茶盏时,他淡淡点头致谢,墨玉般的眸子却从她身上掠过,并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