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也放了,预备着加班加餐,其中孔姿清这个人?模狗样的无声无息吃得最多,秦放鹤大为震撼。
他儿子也爱吃,吴夫人?私下里还同?孔姿清说呢,“没想到子归那?样少年老成的,对孩子的事?竟这样上心。对了,那?日我没忍住尝了口,滋味确实?是好,你尝不尝?”
孔姿清满面正气地摇头,“怎么好跟孩子抢东西……”
然?后转头去衙门就抢秦放鹤的。
秦放鹤喜欢摆弄吃的,翰林院上下相熟的都跟着沾光,隔三差五打牙祭。
一开始大家还不好意思?要,眼见孔姿清带头拿,姿势十分娴熟,也就渐渐放开了,如今一看他大包小裹走进来便会条件反射般上前哄抢。
腊月十一,秦放鹤将腌制鸡鸭留下的鸡杂鸭杂等做成卤味带了来,照例休息时间与大家分。
国人?爱吃,那?是几?千年的传统了,以至于什么事?儿都喜欢饭桌上谈,成功率更高。
秦放鹤单独拿给康宏一包,托他等会儿去外院时带给杜文彬和?陈舒。
此二人?都是跟秦放鹤同?一科中的二甲进士,如今也在翰林院,不过内外有别,平时忙起来不大见得着。
不过康宏和?杜文彬是多年好友,祖上又有姻亲,如今置办的宅子也都紧挨着,每天都是同?出同?进。
而陈舒与秦放鹤是太学同?窗,后赵沛又得他穿针引线,与陈舒之父,大理寺卿一见如故,如今成了上下级,关?系匪浅。
他们?之间纵横交错,紧密相连的关?系,便是这庞大官场的缩影。
“又偏你的好东西,”康宏笑着谢过,“我家厨子也炙得好羊肉,调得好汤水,改日请了你一家来吃。”
“那?我可?有口福了,”秦放鹤拱拱手,又往某个空位看了眼,貌似不经意地说,“怎么最近瞧着你不大同?他往来了?可?是因我之故?”
当初大家一起高中,一起入翰林院,一起陪他迎亲,直抒胸襟,畅谈理想,何等热闹快意。
可?后来终究因为政见理念不同?,渐行渐远。
不过康宏一直比较中立,也擅长交际,轻易不肯得罪人?,哪怕后来秦放鹤等人?与程璧交恶,他也还能同?时和?双方维持比较稳定的良好关?系。
康宏顺着他的目光瞄了眼空座位,便知说的是程璧,一时竟也有些恍惚。
“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顺其自然?吧。”
听他话里有话,秦放鹤又顺势问了一嘴,康宏也没打算瞒着,便小声说:“其实?我与他也不曾有什么大矛盾,只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与金家的人?更投缘起来,时常在一处吃酒玩乐……”
当一个人?有了新?朋友,自然?会与旧人?日益疏远,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金这个姓氏本就不似赵钱孙李之流,随处可?见,而如今朝中有名有姓的官员也只一个金汝为。
但金汝为心高气傲,不可?能主?动弯腰接近一介小小编修,所以就要派其他人?。
而一般人?不值得信任……
秦放鹤把翰林院现有人?名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就筛出来两个人?。
二人?都不姓金,但却都是金氏女所生,如今也仰仗母族鼻息,故而仍被视为金家人?。
此二人?的面容和?姓名一起,渐渐与当日秦放鹤从酒楼窗子里看见的侧脸重叠。
而另一个,正是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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