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业喜得手?舞足蹈,又写又画,准备来日见到翠苗和?妞妞母女时,也这样说给她们听。
“只一条运河便?如此壮丽,若来日真有幸得见大海,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秦放鹤不禁回想起?秦父,他生前?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亲眼目睹海之壮阔。
若此行顺利,不如就去入海口走一走,也不枉来此一遭。
两人作伴,谈天说地,虽闷,却也有限。
不知不觉,半月已过。
两人眼见两岸上?风光变迁,天气也继续暖和?起?来,便?都褪去厚重的冬衣,做好随时下船的准备。
二?月初九一早,船队缓缓靠岸,意欲补给。
有人来敲秦放鹤的门,让他们预备换船。
当日傍晚,夕阳西下,暮色昏昏之际,果然有人来接,秦放鹤等人带好行囊,悄然下了楼船,衬着暮色遮掩换到一艘小巧乌篷船上?。
船夫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一言不发往岸上?划去。
岸边已有一辆极宽大的马车等着,只没有车夫。
秦放鹤等人迅速换过交通工具,由自?家?人驾车,先驶离运河岸边,眼见慢慢进了城镇,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烟火气,这才松了口气。
齐振业试探着下地走了两步,笑道:“好生奇怪,分明已经下来了,可脚下竟还软绵绵的。”
众人皆是如此,歪歪斜斜醉酒一般,都笑了一回。
天色不早,众人先找了客栈歇息。
这里不比北方?,四季常温,便?是寒冬,青菜也是不缺的,齐振业张口叫了许多,肥鸡嫩鸭烧肉摆满桌,好一番狼吞虎咽。
秦山接了秦放鹤的眼神,跟阿发先后出门,分两头各自?打探臬司衙门的位置。
“下头百姓知道的有限,我们也不好细问,只听说近来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发生……”
对这个结果,秦放鹤并不意外。
若果然连底层百姓都听到风声,那就离天崩地裂不远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夜休整,众人睡到日上?三竿方?醒,又用了热乎乎的白米粥,吃了当地有名的鸡丁、笋丁和?蘑菇丁三丁包子,并几颗油煎萝卜糕,这才往臬司衙门的方?向驶去。
原本?跑堂竭力推荐鱼片粥和?炒虾仁等,奈何众人才坐了大半个月的船,恨不得从里到外都是腥气,听着这个便?觉胃酸,故而拒了。
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位置紧要,事?务繁杂,恐朱元白日理事?不得空,秦放鹤直等到天色擦黑,估摸着后宅也要开饭了才去门上?递帖子。
递的是汪扶风的帖子。
原本?那门子见他年少还有些散漫,只道每日来找他们按察使大人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不急,便?将本?子放在门房上?,晚间我们凑一堆儿,明日一早送进去。”
秦放鹤不理他话里话外的轻慢,“只怕你家?大人等不到明日。”
在望燕台待了几个月,再开口时,他的语调中?已多多少少染了点京味儿,那门子便?微微收敛神色,又听这话说得郑重,略一迟疑,果然接了帖子。
一看落款,脸都白了,忙不迭赔礼道歉,“小人眼瞎,不识得尊驾,险些误了大事?。”
秦放鹤笑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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