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使得很!
多年不听如此直白粗鄙的?话,孔姿清一时?说不清是想念还是怎得,无奈摇头。
秦放鹤细细分?辨孔姿清的?话,“只怕另有隐情。”
快过年了,京城内必然皇亲多如狗,国?戚满地走,各方纨绔、二世祖、三世祖们齐聚,少不得争强好胜,纵然闹出多少事来也不意外。
更何况王贵妃得宠,她弟弟当街纵马固然不合规矩,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类似的?事情别人就少了么?到底未曾伤害人命,真要专门针对此事弹劾,未必能有什么结果。
汪扶风不是那等无事忙的?,偏偏赶在大年下?给皇帝添堵,必有缘故。
孔姿清看了他一眼,点头,“只怕与几年前的?江南盐案有关。”
秦放鹤和齐振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
盐案?!
那王贵妃或是她家人的?手伸得可够长的?!
齐振业努力?跟上节奏,适当插嘴,“不过这个?事,还得看当家的?怎么判吧。”
皇帝就好比那一家之主,就跟他们做买卖似的?,知道下?头的?人肯定手脚不干净,但到底要不要处置,处置到甚么地步,还得看得用得宠到甚么地步。
此言一出,就见秦放鹤和孔姿清齐齐扭头望过来,脸上都流露出一种自家孩子长脑子了的?欣慰。
齐振业:“……”
喂,什么意思啊!
搞得饿以前很差劲一样……
秦放鹤和孔姿清都很不地道地笑了一场,“陛下?如何反应?”
“王贵妃禁足,其弟褫夺爵位,命其在家思过,无诏不得外出。”孔姿清缓缓道。
此惩处不可谓不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背后有事儿?。
王贵妃膝下?有一子,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其弟……就等于变相软禁了。
若皇帝这辈子都想不起拟诏,或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他余生就只能窝在那里等死?。
而王贵妃刚被禁足,没机会也不敢轻易为弟弟求情。她娘家人又不争气,若想保全?,唯一的?转机就在那位皇子身上。
只是天家无父子,连父子都没得谈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舅舅,皇子会乐意搭救么?
说不定还要感?谢皇帝替自己割掉累赘!
秦放鹤先松了口气。
很好,看来师父早有准备。
毕竟时?下?多有外宾使者,家丑不可外扬,哪怕内部闹翻天,朝臣们的?第一反应也该是要先好好把这个?年过了。
可汪扶风偏逆风而上,赶在年前公然弹劾,必然提前得了皇帝的?默许。爆出来之后,皇帝也借机大发雷霆,少不得说些“外人面前,尔等不思为朕做脸,反倒屡屡犯错,朕一再?容忍,然此事伤及国?体,非同小可,不严惩不足以平愤……”的?话,借机杀鸡儆猴。
都看看,朕连最?宠爱的?贵妃的?脸面都不顾了,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族中可有受宠的?贵妃、健康的?皇子,经得起天子一怒?
继而秦放鹤又有些快意。
盐案非同小可,早查早爆雷,不然年复一年持续发酵,还不知要牵扯进去多少人。
这么一来,只怕有份参与的?官员这个?年都没心思过了。
又说了一会儿?,阿财就带着订好的?席面来了,三人移地入席,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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