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体热起来,通体舒泰,脑子也灵光,正好练字,熟悉四书五经。
世人皆以为写毛笔字风雅,而真正练过字的人才会明白,这其实也算体力活。
悬腕,提笔,运笔,又要身体端正,没一会儿功夫,身上就酸痛起来,架笔的手指内侧更是磨得红肿发疼。
为了来日能够真正举重若轻,挥洒自如,有的人甚至还会故意在手腕上悬挂重物,专为练腕力。
原身早年就在秦父的教导下学过“官文”,也就是科举考试硬性要求的官方字体,但笔力尚浅,还很稚嫩。
这会儿手累了发起抖来,越发横不平,竖不直,弯弯曲曲蚯蚓也似。
写到最后,秦放鹤自己都笑起来。
技巧可以继承沿袭,体力上的差距却无法一口气弥补。
罢了,急不得,练字毕竟是日复一日的水磨功夫。
单看前半截体力充沛时写的字迹,倒还不错,甚至结合了秦放鹤本人的理解之后,还多出几分克制的凌厉,显出一点年轻人特有的生气和冲劲儿。
但还不够。
出名要趁早,如何出名?
他无过人家世,更无泼天富贵,能利用的只有自己,只有那颗头脑和上辈子以命相搏换来的经验教训。
秦放鹤查过,大禄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秀才是十二岁,他决意创造新的纪录。
世上从来就不乏天才,莫说小小秀才,便是举人、进士,乃至状元又如何?左不过三年一个罢了。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好到令上位者过目难忘。
自古以来,人才的数量和质量都被视为衡量国运和君主贤明与否的标杆之一,令人遗憾的是,大禄朝建国至今,尚未有一人连中三元!
这正是秦放鹤的目标。
别人的遗憾,恰恰就是他可以利用的机会!
现在的他刚满九岁,身体很弱,四书五经也不够通达,正好休养生息一二年。
若十岁下场,次年再准备一年,便是三年一次的县试、乡试、会试连轴转,一气呵成。
科举成本太高,穿过来的时机也不够早,没留给秦放鹤多少容错的机会。
最晚十一岁,他必须下场,誓要一击即中。
十二岁的秀才么?
那么,十一岁,甚至是十岁的案首又当如何?
一想到这里,秦放鹤就充满干劲,浑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
卷吧,这个我在行。
他向来很擅长以小博大。
午间休息,略用了午饭,下午就开始充满铜臭的活动:写话本。
这会儿秦放鹤甚至连毛笔都不舍得了,只取家中最便宜的草纸,将烧过的木炭削尖了用。
“话本嘛,”他抱着胳膊在屋里兜了几个圈子,略一沉吟,就总结出亘古不变的真理,“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情字,往小了说,亲情、爱情、友情,往大了说,家国情、天下情……”
很好,拥有成年人内核的他决定都要。
不过,古代话本小说固然大胆,局限性也不少。
打怪升级是不能写的,小人物崛起也不可以。
君不见古代文人骚客最喜欢隐喻,也很擅长联想,黄花对昏君,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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