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真的该走了。
甚至未免夜长梦多,她最好?现在就走。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知道她该走,可为什么,用?尽全力脚步仍无法?挪动半分?
为什么呢?赵嘉宁,为什么呢?
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她该走了,可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为什么?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一旦走了之后,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薛钰会和另外一个女人成婚,紧接着,他们就会洞房花烛,他会亲吻抚摸她,像从前对待她那样对另一个女人!
可是怎么办——
她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感觉难过得快要死掉。
薛钰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扪心自问,她不觉得她在之后跟别的男人有了什么是不对的,可是换做薛钰做同样的事情,就是不行?!
她不允许。
他只能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就算她不要了,也不能让别人碰。
她丢掉的东西,那也是她的东西。
——他只能喜欢她。
本来她既然选择不要他,也不是没有设想过,他之后会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但她没看见也就罢了,可今天亲眼目睹,才发现她根本忍受不了!
死死咬住唇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视线早已模糊一片,她只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整个身子都在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
一旁的术赤此刻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近身过来察看她的情况,“嘉宁,你怎么了?”
赵嘉宁始终低着头?,艳色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真讽刺,指甲上面的蔻丹,还是薛钰亲自为她染的,他总是有办法?把她的指甲染得鲜亮好?看,且不轻易褪色。
或许是他在这种事情上,居然出奇的有耐心,能一遍又一遍、极为细致地为她的指甲染上凤仙花汁液。
因为用?心,所以染出来的效果格外得好?。
那时她与他虚与委蛇,也曾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半真半假地说道:“没想到世子的这一双手,连染蔻丹都那么厉害,那你以后给我染一辈子好?不好??”
薛钰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闻言将下巴枕在她的颈窝,轻吻着她的耳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带起令人颤栗的痒意,哑声?道,“好?啊,我帮你染一辈子的蔻丹,只给我们宁宁染。”
回过神来,赵嘉宁只是怔怔地想——
他以后,也会为托雅染蔻丹么?
说什么这辈子只给她染蔻丹,只喜欢她,全都是骗人的!根本不作数!
骗子……骗子!
心脏泛起一阵绵密的疼,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无措极了。
迟来的爱意忽然汹涌而?至,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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