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不成?”
“便是?他想小打?小闹一番,也随他去了,他若不折腾,怎能消气。”
“京中有数十万驻京兵力,宫中还有朕的禁卫军,区区八千府兵,还能翻出花来?就由得他去吧,朕杀了他的父亲,总得让他出出气。”
张英却皱眉道:“话虽如此,可臣心中始终隐隐不安,世子其人,胆识谋略绝非常人能比,且心性诡谲难辨,晋阳城一战,手?段之刁钻,用计之毒辣,更是?前所?未闻。哪怕他只有八千府兵,也实难让人心安呐。”
“何?况陛下难道忘了,兴平靠山,可靠的是?玄武山,而只要翻过玄武山,那就是?赵王的封地,如此,陛下也不担心吗?”
慕容景眯起眼眸:“你是?说他会联合赵王……”随即却又摇头笑道:“我说爱卿,你莫不是?糊涂了?是?,寻常藩王有三个护卫营,加起来也有几万人吧,赵王的兵马似乎更多些,可跟驻京的兵力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先皇在世时,赵王虽恃宠而骄,也根本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但?若要说他有多对这个皇位有多大兴趣,却也未必,依朕看,反倒是?他生母郑贵妃比他更上心一些。”
“这个皇位,从前朕还未登基时,他倒还可以争上一争,他那时都未拼尽全力,如今大局已定,还折腾什么?总不至于薛钰过去一开口,他就为了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吧?是?,薛钰是?救过他的命,但?他还不至于为他昏了头。”
张英皱眉道:“可是?陛下……”
“好?了,卿不必多言……我看你是?更担心赵王吧,这好?办,虽然谅他也不敢有不轨之心,可那几万兵马在他手?上,也始终是?朕心中的一根刺,他有所?依仗,愈发?地对朕不恭敬了。”
”另外朕的几个好?叔叔,先皇在时,还多有忌惮,如今朕即位,他们之前又多属意赵王,仗着是?朕的叔叔,愈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之前奉旨进京朝贺,竟还有抱病不来的!是?笃定朕还像之前一样好?拿捏,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吗!”
“那朕就先拿他们开刀,树立朕的威信,好?让他们知道,这大魏究竟是?谁的天?下!”
“削藩之举势在必行,朕也早有此意。就从朕的小叔叔福王开始吧,一来,福王强娶民?女,大肆侵占民?田,朝中已有人弹劾,朕正?好?顺势为之。”
“二来福王和赵王关系最为密切,朕先削福王,便是?断了他的臂膀,更重要的,是?能让他自危,疑心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削藩就像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刀,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让他整日提心吊胆,岂不快哉?”
慕容景缓缓眯起眼眸,冷哼道:“他是?天?之骄子,从小便顺风顺水,也该让他尝尝朕这些年来如履薄冰,究竟是?何?等难捱的滋味了。”
“顺便敲打?敲打?薛钰,赵王自身都难保了,他又何?必过去自讨没趣。”
张英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怎么明?明?劝的是?不要太过纵着薛钰,如今反倒说起削藩来了?
他于是?也将心思转到这处,略一思忖,皱眉道:“陛下,依臣之见,削藩势在必行,只是?需要缜密筹划,而不可贸然行事。若是?强行削藩,一则恐诸藩王抵触严重,不利政令推行,二来,诸位藩王说到底,都是?陛下的宗亲,若是?手?段过于强硬,恐落入口舌。”
“不若便效仿汉武帝推恩削藩,手?段温和,明?面上是?有恩于诸位藩王,但?却能逐步削弱藩王势力。”
这其实是?最稳妥的方法,慕容景却不耐挥袖道:“藩王子孙后代多次分封,推恩才能发?挥效用,朕要等到何?年何?月?朕可没那样好?的耐心,朕忍耐得已经?够久了,难道要朕憋屈一辈子吗!何?况朕削藩,便是?为了立威!迂回推恩,倒像是?朕怕了他们似得!”
张英还要再劝,慕容景却抬手?阻了,只道:“不必再议,”便负手?走了出去。
张英看着这位年轻帝王远去的背影,到底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侯府别院内,薛钰倚坐在凉亭围坐上,仰头喝着酒,喉结随着动作上下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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