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宁想忽视都难。
其实说是?同她讲话,大多时候,不过是?他?在自言自语,因为赵嘉宁几乎不会搭腔。
他?絮絮地跟她说着从前两人的点点滴滴,近一些的,是?她入侯府之后,这些她倒还有印象,可远一些的,譬如她从前是?怎样?不知羞地纠缠轻薄他?……那些早已被?她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他?居然也记得分毫不差,当?然到?底是?不是?分毫不差,赵嘉宁因早不记得了,也实在说不上来。
只是?个中细节,实在不像杜撰。
那些恬不知耻的话,调笑轻纵的神态,倒也的确像她那个时候会有的。
他?说得实在太详尽了,像是?无论说了多少遍,都不会感到?厌倦,赵嘉宁却已然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末了他?却还要不知趣地问?她一句:“宁宁,你还记得么?”
这时赵嘉宁便?掀了一点眼皮,发出一记讥讽的嗤笑:“早不记得了——你若是?不说,我倒以为是?别人的故事——我说薛钰,这都过去?多久了,难为你还记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她说完后一旁竟久久没了声响。
她好奇地转过头去?,如水的月光倾泻在他?脸上,清霜一般,愈发衬得他?一张脸孤清皎洁。
她胡乱地想到?一句词,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他?浑身上下,唯有一副皮囊最会骗人。
她却第一次在他?脸上窥见了黯然自嘲的神情。
她听他?在一旁道:“无妨,是?久了点,还是?说说你来侯府之后的事吧。”
便?又说起了之前她哄他?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赵嘉宁渐渐蹙起了眉,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薛钰。”
她冷冰冰的,仿佛有一些不耐烦似得道:“别说了,全都是?假的。”
——“那都是?偏你的,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是?真。”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信,更没想到?到?现?在还信。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蠢。”
“薛钰,”她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竟慢慢笑了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蠢得,让我觉得有些可怜了。”
——“你想让我做回那个卑贱听话,匍匐在你脚下的侍妾?不可能了,薛钰,你这一生,但有所求,无不应允,今日合该你尝一下,这求而不得的滋味。”
薛钰怔怔地看着她,他?攻的是?诡术,走的是?邪路,平生想出那样?多刁钻严苛的酷刑,直至此时,方才明白过来,这世间最折磨人的酷刑,莫过于求而不得四字。
——
赵嘉宁很快就按照茯苓所说的,服下那个白瓷瓶中的药,佯装绝食。
薛钰果然上当?,他?这几日清减了不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分明已经?是?毫无办法了,声音沙哑隐忍,带着点卑微的乞求:“宁宁,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活了。”赵嘉宁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一心求死。除非……”
她按照薛昶吩咐她的道:“除非你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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