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的生母唐姨娘姿色平庸,为人又木讷,在侯府并不受宠,下人也大多不敬畏她,他如今是她唯一的倚仗,让他抛下她离开京城,他实在放心不下。
大约世上真的没有十全十美之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斟酌再三,他只能放弃赵嘉宁了。
他抬头刚想开口,对上薛钰冷戾的目光,汗毛立时竖了起来——他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气——他立刻明白过来了,薛钰连他碰一下赵嘉宁都不允许,又怎么会让他带走她?他若真的异想天开答应他的条件,恐怕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眼下的境况,或许也只有放弃赵嘉宁,才能保全自己,如果只有他孑然一人,为了赵嘉宁死了也就死了,可他还有他的生母,他不能抛下她:“世子的条件,请恕我不能答应。”
他说着抬头看了赵嘉宁一眼,目光闪躲,双手狠狠攥成了拳,克制道:“宁……赵夫人,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带你走了。”
赵嘉宁闻言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身子有些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薛钰单挑了一侧眉梢,闲闲道:“啧,这岂不是成了负心薄情之辈了?”他转头看向赵嘉宁,掀了一下眼皮,淡道:“他负了你,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是杀是放?说吧,全凭你的意思。”
杜子陵闻言立刻转头看向赵嘉宁,神情忐忑,语气惶恐道:“赵夫人……”
赵嘉宁深深地一闭眼,在心中对杜子陵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掐灭了。
薛钰不愧是薛钰,他说了要折磨你,要让你生不如死,就一定会做到。
杀人诛心,他让杜子陵亲口告诉她,他不能带她走了,还让杜子陵求她,求她让他独自立刻侯府,把她落在这万丈深渊中,何其残忍?
可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要了杜子陵的性命,她木然地道:“让他离开吧。”放了他的同时,也是彻底断了对他的念想。
薛钰轻笑了一下,转头看向杜子陵时,眉眼间那股戾气便压制不住了:“还不快滚。”
有暗卫现身,带走了杜子陵。
薛钰的声音字身后幽幽地传来,带着瘆人的冷意:“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有下次,你废的可不止是一只手了——你知道我不是在吓你。”
杜子陵脚步一顿,脊背僵硬了一瞬,到底还是抬步匆匆离去了。
月凉如水,静静地淌在未化的雪地上。
夜风拂过,赵嘉宁只觉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冰凉入骨,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件狐皮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赵嘉宁怔了一下,低头见一双白瓷玉器般、被精心雕琢的手,正慢条斯理地替她系上绦带。
葱白修长,骨节分明,便是这样随意地系带子,也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赵嘉宁居然看他为她系绦带看了好久,直到最后手指穿插而过,为她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居然觉得很可爱——如果那双手的主人不是薛钰的话。
修长手指缓缓挑起她的下颌,她被迫抬头迎上了薛钰的视线。
他神情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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