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呢喃,不见回应。
他第一次,面对她时这样的无措。
当初和她冷战吵架不见面的时候,只是觉得心?寒心?冷。
从未像这样,整个人都在放空麻木。
浑身没有疼痛的地?方,可心?脏抽得慌,像是蓄着密密麻麻的细针,此起彼伏。
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胚胎。
他放开她的手。
摇摇欲坠的关系,彻底断绝。
愚蠢可笑?至极。
哪怕温绾嘲讽他,痛骂他一顿,也?比现在这般默不作声地?好。
原来,她对他的事情早已不感兴趣。
早就不像之前那样发现花事端倪后和他闹别扭争吵。
她不在意他。
眼神平静漠然。
最?熟悉的陌生人,莫过如此。
可是。
绾绾啊。
他真的,很想她。
很想她再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这混乱不堪的人生,她是他唯一遥不可及的梦。
江景程眼眶止不住地?泛红。
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想触碰她的头发。
那么近。
又那么远。
好像回到高中时期那次。
校晨会的日头灿烂明耀,隐匿于人群里的她面若桃色,眼眸盈盈,一眼便能望见。
和台上演讲的他这般面对面。
那天,因被怀疑早恋的江景程,被罚写两千字检讨,全?校朗读。
少年声清澈如流泉,飘逸悦耳。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大家周一早上好,我是一班的江景程,我怀着愧疚写下这份检讨书……”
“日后必将知羞耻而警醒,知羞耻而奋进?,发愤图强,亡羊补牢,绝不再犯……”
“但是,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旁边的老师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冲到台上,想夺回他手里的话筒。
江景程灵巧跑开,白衫随风扬起。
“温绾。”他堵着麦克风喊出最?后一句话,“我一定会和你白头偕老。”
——
全?校沸腾。
那天是怎样的光景。
他被罚跑多?少圈操场。
江问英给了多?少次警告。
都无所畏惧。
少年满身的野,风来助跑,向着光和远航。
起点是她,终点也?是她。
她永远是他的正确答案。
十?六岁的江景程。
并不知道,二十?六岁的他,会把她弄丢了。
也?许,在全?校面前的那次宣读。
才是他唯一一次,娶到她的时刻。
…
“汪。”
多?多?忽然低吼,站在江景程一侧。
后方的杨劲大摇大摆走来。
双手抄兜,居高临下,嚣张跋扈地?打量他们。
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杨劲脸上浮起阴冷的笑?,可真有意思。
他将一把破旧的塑料椅扔到墙壁前,老爷似的翘起二郎腿坐下,戏谑道。
“江景程,你不会觉得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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