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牧乔上完药,余光看见池边的那一枚十字刀暗器。
陆酩拿起暗器,垂下眼,沉思?许久。
-
牧乔闻到空气里忽然变得?比刚才更浓重起来的血腥气。
她眉心微蹙,陆酩没有再碰她,不?知这血味是从何而?来。
但因为她实在太?累的缘故,大脑此时运转得?很?慢,连反应也迟钝了,甚至没有想要睁眼去?看。
直到陆酩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撬开她的唇,往她的嘴里喂了什么。
牧乔尝到了血的滋味,腥甜,带有铁锈气,从她的嗓子眼里滑过,流进五脏。
她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很?快又平静下去?,无知无觉,心脏处却有一种莫名的松弛,好像长久以来,缠绕在她心口上的什么东西,消失了。
牧乔缓缓睁开眼,眼睫湿漉,眼尾泛红,只能看见陆酩高挺的鼻骨。
她张开嘴,对着陆酩的嘴唇用?力咬下去?,将他的唇瓣咬破,血湿润了他们的唇齿。
牧乔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像陆酩刚才那样对她时的疯狂。
她对陆酩的血没有感觉。
那是谁的血,在操控她?
牧乔松开了嘴,她抬起手,打了陆酩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回?响。
陆酩抿着唇,静静地看她,他握住牧乔的手腕,拉到他的面前?,低声问:“还要打吗?”
牧乔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忽然觉得?累了,也不?想再打他,她重新阖上眼。
像过去?每一次结束时那样,把?她自己交给陆酩来处理,看不?见陆酩背后的脊骨处,如注般流出?的鲜血,将御池染红。
-
自琼林宴后,牧乔告病,在府中修养了一个月。
她告病之初,陆酩也罢了两日?的早朝,直到工部加紧打造出?新的一对辅助行走的骨器。
顾晚没想到陆酩刚问过她如何取髓血,那么快就把?髓血取了,给牧乔喂下。
这也意味着,关在暗牢里的那个男人,终于要解脱了……
陆酩多留了裴辞一个月。
他要确定牧乔是真的不?需要裴辞的血了才行。
一个月后,牧乔的心悸未再复发。
陆酩终于下令,杀死?裴辞。
这些年来,陆酩最想杀的人,一个是莫日?极,另一个便剩下裴辞了。
裴辞早该死?了。
若非他用?蛇蛊牵制住牧乔,陆酩如何也不?会让他喘着气,活到现在。
在杀死?裴辞之前?,陆酩还是让顾晚去?对裴辞进行最后一次取血。
在对于牧乔的事情上,他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顾晚进到天牢,取血的流程她已经?相当熟练。
裴辞也极为配合。
顾晚看着眼前?的男人。
三年多来暗无天日?的囚禁日?子,让他本就冷白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好像透明的一般,没有血色。
裴辞的左眼睁着,里面是可?怖的空洞,只有右眼露出?琥珀色的瞳眸,那是一只极为好看的眼睛。
可?惜。
只剩下一只。
暗牢湿寒,他的肺部损伤严重,时不?时低咳出?声。
而?裴辞的身上三不?五时会有许多行刑留下的伤。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