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等了不?到一刻钟,她听见有人踩着杌凳一步步走上马车,脚步声轻柔,她抬眼看去。
只见一位披着白狐裘衣,戴着红帽兜的女子倾身进来,看不?清脸。
牧野愣了愣,直到女子将帽兜摘下,才?认出来的人竟是沈知薇。
沈知薇看到坐在?马车里的牧野时?,也是一怔,惊讶地道:“牧姐姐?”
“……”
牧野反应过来,她现?在?还穿着宫女的衣裳,又?没戴着面具,想来因此被沈知薇误认成了牧乔。
她艰难地扯了扯唇角,讲实话,不?是很想解释说她认错了人。
毕竟她好歹也是个大将军,穿着女装被沈知薇看见,让她的脸往哪里搁。
牧野挣扎片刻,朝沈知薇淡淡点了一个头,认下了牧乔这个身份。
沈知薇感?觉到了她态度里的冷淡,抿了抿唇,垂下眼。
马车重新起步,到了城门口,被皇城军拦下。
谢治骑在?高头大马上,扬声道:“站住,今日任何?人不?得出城,马车里的人都下来,接受搜查。”
牧野的双手握紧。
沈知薇看着她,低声道:“放心,交给我。”
沈知薇挑开车帘,轻唤:“谢将军。”
谢治听见她的声音,视线落在?那微微掀起的车帘上,两根如?葱白般纤细的手指。
他有一瞬恍神,而后慌忙移开视线,惊讶道:“沈姑娘?”
沈知薇解释说:“今日是先父的百日,知薇想要出城祭拜,能否请将军通融?”
闻言,谢治表情为难,难以决断:“这……”
沈知薇不?疾不?徐,继续道:“若非太?子殿下不?便,他也会一同前往祭拜先师。”
轻飘飘的两句话,其中的分量和压迫却让谢治不?敢怠慢。
谢治骑着马,让出了道路,挥手,命人打开城门,抱手对着马车道:“沈姑娘请节哀。”
沈知薇温声细语地回?道:“将军辛苦。”
牧野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谢治和沈知薇讲话样子,一个大老爷们,话都不?敢大声讲了,比之前在?牧府对她讲话的语气好了不?知道多少。
虽然谢治放行?,对牧野来说是好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嫌他作为一个守关的将领,这点活儿都干不?好。
若是换成她手底下的兵,军法能打到他一个月下不?了地。
所以说这种巡防把关口的工作,就不?能交给这些男人来。
随随便便就拜倒在?了石榴裙底下。
真是废物。
牧野骂完,想起她这么一骂,不?是把她自己也骂进去了吗,想到这里,她在?心里补了一句除她以外。
马车在?皇城军的注目下,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奉镛城,走出十里地后,才?停下。
牧野看见了树林里栓了一匹黑马,应是裴辞为她准备的。
她没等车夫搬来杌凳,翻身跳下马车。
沈知薇在?她后面,看见她利落的动作,毫无女儿家的扭捏作态。
透过她,沈知薇想起了那个玄衣猎猎,骑着马飒沓如?流星的将军。
她垂下眼,踩着杌凳下了马车。
牧野走到黑马面前,抬手顺了顺它?的鬃毛,黑马从鼻子里喷出气,却并不?躲开。
牧野常年?和马为伴,一摸就知道这是一匹性子温顺的,比起疾风那火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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