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牧府大半的空间。
陆酩盯着那平静的绿色湖水,眸色沉沉,抬手下令:“抽干湖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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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治到医馆后,医馆的刘大夫一见到伤者脸上的青色獠牙面具,神色闪动,提起衣袍就要往医馆外跑。
谢治拿起腰间佩剑,挡住他去路:“人还没治,跑什么?”
刘大夫急得跺脚:“滚开滚开,我要去请裴先生。”
他不认识谢治,只以为是牧野身边新来的兵,讲话也不客气。
谢治是太子殿下身边亲卫,出生亦是名门望族,家世显赫。若在奉镛,别说寻常大夫,就是太医院院士对他讲话也要客客气气。
他这还是头一次被除了太子殿下以外的人喝令滚开。
谢治的拇趾抵住剑柄,露出一截闪着寒光的剑身,问道:“裴先生是何人?你还治不了?”
刘大夫被那剑身的寒光震慑,无奈指了指门前小厮,派他去请裴先生。
他与谢治解释:“牧将军常年征战,身上伤病多,裴先生是将军专用的大夫,将军不喜生人近身,只有裴先生能替他看诊。”
闻言,谢治望一眼躺在诊塌上的牧野,他的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头上的血还在滴。
“他都这样了,还挑什么大夫啊,赶紧看了得了。”
刘大夫摇摇头,牧将军征战那些年,他随军当军医,不管多紧急的情况,牧将军都只认裴先生。
即使有一次为攻下城池,牧将军不慎腰部中了箭伤,而裴先生还在军队后方,他也是硬生生挺到了先生来为他医治。
燕北常年受蒙古骑兵侵扰,若非牧家三代护佑,牧野荡平九州,他们哪来这些年的安居乐业。
燕都人对于牧野的拥护与敬重之情,不是奉镛那群只知靡靡之音,娇娇美人,纵情于声色里的王侯贵戚所能理解的。
即使牧将军不省人事,他以往的习惯也要遵守,惟恐他醒来不悦。
谢治却觉得北地民风不光粗野,就连脑子也不灵光,不过看个病,还要那么多讲究。
他懒得再等什么先生来,将剑落回剑鞘,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放在药台上。
“人就交给你了,治好了送回牧府。”说完,他跨过门槛要离开。
刘大夫看着那沉沉的金锭子,眼皮跳了跳,刚才心里念着牧将军伤势,忽略了谢治的口音并非燕北当地人,而是操着一口南方官话。
虽然奉镛距离燕北千里之远,但废太子妃的消息早在月前就已经传到了燕北。
前有牧野将军被软禁府内,后有他的亲妹被废太子妃位。
在燕北百姓眼里没有皇权,谁护他们便敬谁,皇权亏待了他们敬的,那便连皇权也不敬了。
牧野将军在府里闭门不出已经三年,如今奉镛来了人,出来就破头见血,昏迷不醒。
刘大夫涌起一股怒,抄起药台上的金锭,用力朝谢治砸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哪个贵人的狗腿,也敢拿这脏玩意儿辱我的医馆!”
谢治的身手敏捷,躲开了从后面扔来的金锭,若是刘大夫光辱他便罢了,偏偏他还带上了太子殿下。
谢治黑了脸,转身拔剑拿下了刘大夫,等在医馆外的侍卫上前,将刘大夫带走。
刘大夫毫无惧色,双手被人压着,还要边走边骂:“奉镛来的人,真是好大的架子,来燕北作威作福!”
周围百姓聚了上来,皱着眉指指点点,有一个抱着小孩来医馆看病的粗布衣男人,瞧见刘大夫被抓了,直接冲了上来,不肯谢治带走人。
有了一个出头的,其他人也不再做看客,你一言我一语的骂,那骂里不光是为刘大夫,还暗藏了对奉镛的仇视,气他们欺辱牧将军和他的亲妹。
法不责众,谢治总不能把整条街的百姓都抓走了,在他被唾沫星子淹死之前,只能放了刘大夫,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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