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共捞了二十几个千岩军,数量比之前多了很多。
把这些人送下去的时候她就在想,但愿他们中也是存在着能够使用针线包的人的吧?
否则要是只让一个人认认真真在那边缝枕头和被子的话……
她都不敢想。
这还是在没有缝纫机,连吧缝纫机踏板踩出烟来都做不到的前提下呢。
渐入夜。
层岩巨渊的天空黑得比乐熙想象中的更快,颇有一点环境在配合着当前千岩军们面对的局势的味道。
天边的黄昏像是一层浓艳的血光,就那么惨然地留在山崖的起伏线上,浮舍还在沉思,他低着头,手上捏着树枝,在地面上的沙土之间写写画画。
山的阴影落了下来,将魔物给笼罩在黑色里头。
乐熙在近处计数,看着那魔物之母的肚子在吞吃了大概三十几个魔物之后,从原本干瘪的口袋模样快速地鼓胀起来,重新撑回了昨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硕大的、皮肤几乎呈现出透明的模样,张开的后肢中间隐约已经可以看到有魔物的胎衣即将冒头——
她就是在这一瞬间出手的。
像是山间那永远都不停下的风。
很轻很轻,但是很快很快,还在安安分分地排着队等待被吃的魔物习惯性往前走了一步,但是……
走了个空。
面前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草木干枯、石缝开裂的岩壁一层。
一只魔物之母,彻底不见了踪影。
魔物们那丑陋到了可以被称作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解的表情。
那么大一个魔物之母……怎么就不见了呢?
对于这些魔物来说,它们的脑子可以非常准确且精简地概括为:就是用来战斗厮杀的。
所以,除了战斗厮杀之外,其他的事情对于它们来说就完全是状况外了。
它们完全无法理解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几个魔物之母,倒是拥有很健全的思考能力的——因为倘若不是如此,它们也无法将其他的魔物在一天的厮杀中获得的信息给整合起来,然后重新分配到不同的大脑当中去。
只是,现在正巧是在它们正在怀孕分娩当中的状态,别说追出去解决这个问题了,就连想要站起来都非常困难,它们腹中的那好几十个“胎儿”已经完全成为了它们的拖累。
于是,山谷之中响起了尖锐的、让人大脑像是被扎入了针一样嗡鸣疼痛的啸叫声,这啸叫声回荡着传出了老远,让原本正伏在地上,努力写着思维导图的浮舍手下一顿,直接将那枝被他当做了笔的枯枝给折断了去。
还好,思维导图因为还没能画出多少,所以尚且没有经过怎样的破坏。
浮舍看向魔物那边。
这么长时间了,这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异常,这样的异常会引起怎样的结果……浮舍并不清楚。
但是他很清楚:他不能指望所有的异常都是对他们这边利好的消息。
他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于是,浮舍扭头。
先前被他叮嘱过,在今天的战斗当中,操控着太威仪盘将那只魔物给挫骨扬灰了的伯阳戎昭这两名术士又一次被他请到了身边来。
术士嘛,在书上读过的、和当前这种情况比较贴合、或许可以用作参考的情况应该会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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