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跟自己的孩子能气什么?她红着眼睛缝补衣衫呢,叶清弋走得太快了,临时收起来的衣服不够,交州湿气重又热,上京的厚衣裳也用不上,临时赶制的衣服又不合身,杜若着急改呢,没工夫搭理叶清弋。
叶清弋只当杜若还要时间来接受,便让人传话,说今夜不回来,在外头跟朋友聚聚。
杜若还没说什么呢,叶望璇倒是说上他了:“不留下来?君上不生气?”
她最近跟小羽走得近,哥哥嫂嫂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看小羽咒骂叶清弋的样子,猜是叶清弋惹急了人家。
“小孩子家家,咸吃萝卜淡操心。”叶清弋笑笑,捏了捏她的脸,在叶望璇动手打他之前,溜了。
市监所的那帮少爷太烦人,非说要在临行前聚一回,邓栎也帮腔,叶清弋拗不过便应了,今夜正是要去赴少爷们的约,聚完了,天也亮了,正好上路。
他去赴约的事,戚栖桐也终于是知道了。
到了晚膳时间,戚栖桐坐在院里等,左等右等没等到人,饭菜早凉了,他央人去热一热,怕叶清弋回来只能吃冷饭菜,听人说了才知道,叶清弋今晚不回来。
戚栖桐的眼眶登时便红了。
自昨日叶清弋当面说过要分开之后,叶清弋就再也没回过屋,戚栖桐想,他们之间的事情,无论是否与情爱有关,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得清的,他不是不讲理的人,愿意坐下来跟叶清弋说清楚,可没想到叶清弋不愿意。
只他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小羽在边上愤愤不平,说叶清弋年纪不大,心燥,定是在外头有人了。
要真是这样倒好了,戚栖桐苦笑,如果叶清弋在外头有人,来跟他说分开,那他痛痛也就过了,权当看走了眼,错将真心给了负心汉,可叶清弋不是那样的人。
叶清弋待他很好,是他得寸进尺,屡次伤害叶清弋,可戚栖桐想着,总该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
戚栖桐噌地站起来,差点掀翻饭桌。
“君上,你要去哪里?”小羽追出去。
“我要去找叶清弋。”
死也要死个明白,什么分开?叶清弋一个人说了不算,他没同意,不算!
戚栖桐气势汹汹地出去了,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出了城,在城门落锁之际。
他找叶清弋“谈判”必须要有筹码,这个筹码,戚栖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
鸦色月夜极冷,急喘吐出的白气消散在逃犯身后。
逃犯身上捆了麻绳,逃亡不便,但他连停下来解绳子的时间都没有,一股脑地往前逃着,一脚深一脚浅,赤裸的脚掌踩碎一地湿泥。
他累极,但停不下来,越跑越快,被人拦下来的时候摔了个四脚朝天。
来人手执软剑,将他摁倒,拽起逃犯的头发,逼他扬起脸,他脸太脏,天太黑,来人吹燃了火折子,丁点光亮,将将够看清楚那逃犯的脸。
季亭从暗处出来,就着那点光一看,笑了,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抹去汗水和泥污,露出那张有别于大盛人的面孔。
“符凇啊,你竟然能从月隐手里逃出来,我真是小瞧你了。”季亭笑着,抽出胸口里的一方帕子,细细地擦拭自己的手,不忘吩咐:“帮他解开绳子。”
季亭拭干净掌纹里的泥,还能听见符凇气喘吁吁的声音,嫌吵,多看了他两眼,见他脱险后还是惊惶难定的模样,顿了一下,心道不好,捏着帕子飞快后退,“撤”字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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