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要不是气质温和出众,就要泯然众人了,但这份温和说白了是极淡的眉和圆钝的鼻子带来的,隔着人皮,谁知道后面那张脸的情绪呢?
顶着戚栖桐的脸跑来跑去很不方便,用卓凝的脸再方便不过了,这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叶清弋实在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流露太多情绪,他微微低头,喉结滚动,说:“何事?”
对戚栖桐来说,此刻叶清弋的冷漠跟前几日没有分别,他也像前几日一样,小心翼翼地讨好:“我的人已经查到,今天碰到的匪寇大部分来自青州。”
青州是戚祚的封地,这些人要去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跟叶清弋的猜测差不多,叶清弋不意外,反倒介意戚栖桐的话,念:“你的人?”
月隐的人,月隐本就是戚栖桐的,差遣自己的人没什么不对,就跟叶清弋让封骤去查事一样,叶清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戚栖桐另一个身份,再来稀奇也太迟了。
可叶清弋的脸色已经眼见地冷了下来,唇色褪去血色,急赶一路冒的热汗还支在鬓边,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戚栖桐很快察觉自己又惹了他不快,但不知为何,一层人皮面具便将他跟叶清弋隔出好远,他连关心都没有立场。
邓栎在一旁盯着他,然后从胸口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叶清弋。
叶清弋顺着那方帕子看过去,看见是邓栎,目光便不动了,邓栎还以为他嫌弃,还说呢:“我夫人绣的,角落还有一双鸳鸯,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叶大人,你、你用完要记得还我。”
“你夫人的心意,我怎么好用来擦汗?”叶清弋把他的手推回去。
“这有什么的?叶大人又不是外人。”邓栎笑嘻嘻的,“我夫人还成天念叨呢,要是您肯赏脸,叫我怎么也得请您去家里吃一顿饭的。”
邓栎嗯半天,又笑说:“我夫人还说,要是也能将君上也一起请来,那今后她在街坊邻里面前可有得说了!”
“他不去。”
邓栎啊了一声:“什么?”
叶清弋说没什么,让他收队,回东安县,邓栎见他开始收紧缰绳,忙问他去哪里,叶清弋没说具体,只说带紫霄去跑跑。
“哦。”邓栎不会多问,但边上这个杵了半天的,要问问,“您找叶大人还有事的话,可以先跟我说,我会替你告诉叶大人的。”
倒是有,还不少,只怕邓栎听不了,也传不了,戚栖桐摇摇头,转身离开。
最热的时候已经过了,叶清弋还记得三伏天是怎么过的,那天,他吃了很多冰镇甜水和瓜果来降暑气,夜里亲吻戚栖桐的时候,戚栖桐迷醉般,眼梢因笑而细长,问他,怎么有甜味。
是甜味么?叶清弋怎么觉着戚栖桐尝出了酒味,他低声笑着,搂着戚栖桐不放,非要将身上的热气渡给他,让他也汗流浃背,戚栖桐嘴上是骂着的,却也松垮地搂抱着他。
那晚夜风习习,月儿安静,蝉鸣也小,后来他们也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倚靠彼此,叶清弋到现在还记得戚栖桐靠在他胸口上的重量。
不沉,正好倚着心口,叶清弋觉得心中似乎鼓满夜晚的风,那风曾掠过满山的花,拂过山间清泉,直抵他心里时,便有了香甜气。
香甜气只不过是那晚叶清弋的感受,现在的叶清弋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了,他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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