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登基以来,可以说建光帝手上就不曾粘上过鲜血了,只要他稍微动动眉毛,便有人去替他除掉让他不高兴的人,他几乎都快忘了杀人是什么感觉了,现在捏着英贵人细嫩的脖颈,他感到很愉快。
在英贵人眼球逐渐上翻的时候,他的这种快感达到顶峰,砰一声,门被撞开,建光帝顾不上回头,他要亲手了结眼前这个该死的人。
但是建光帝毕竟老了,两条手臂被敲了一下便立马无力地垂了下来,随后刺痛感与愤怒挤满了他的身体,他看见戚祚拦腰抱起了他的宠妾。
戚祚啧了一声,说:“好可怜啊。”却不是对建光帝。
两名太医提着药箱跑进来,一人越过建光帝去瞧英贵人脖颈上的伤痕,一人飞快瞄了建光帝一眼,哆嗦道:“目红耳赤、眼瞳频颤、气短力竭,恐、恐是……失魂症啊!”
建光帝一听,当即指着戚祚破口大骂,戚祚没听见似的,抱着英贵人上了台阶,让他靠在了龙椅上。
见英贵人急咳不停,脸都憋红了,眼眶里全是泪水,戚祚勾唇一笑:“没用的东西。”
英贵人拢着胸前衣襟,瞪了他一眼,沙哑道:“我都快死了你才来,你才是混账东西。”
英贵人挺着胸膛骂人,不像是濒死的模样,戚祚将他按回龙椅上,笑道:“好好躺着,这位子待会就轮不到你坐了。”
再转身回去面对父皇的时候,戚祚又换上了沉痛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季亭已经准备好了笔墨,宣纸也在建光帝面前展开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殚精竭虑,却不防小人下毒,慧能一介妖僧迷惑圣心,早有窃权之心,暗中谋害龙体,丹药便是证据,皇上一朝毒发,是时候静养了。”
建光帝被捉住了两条手臂,他紧紧握着拳,打死不肯松口:“窃权的是你们,想逼朕让位?不可能!来人啊来人!魏鸣——”
季亭嫌他咋呼,眉心轻轻拧起,他无奈地看着建光帝,道:“皇上方才已经唤过了,微臣也已经说过了,魏统领不在,您还是写吧,不然,由臣代笔又有什么分别?”
建光帝缩着手臂想挣脱钳制,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他不要写,不要把江山拱手让人。
他不肯就范,自然还有别的法子,季亭使了个眼色出去,便有人上前,直接卸掉了建光帝的手臂,掰开他的手指,把他的食指摁在了红色印泥里。
建光帝变成惨叫帝,呜呜哇哇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戚祚嫌吵,让人把他的下巴也卸掉。
“住手——”
只听殿外一声怒吼,随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禁卫便将大殿里里外外包围了,太子戚裕冲了进来,指着戚祚大骂:“你好大的胆子!”
戚祚十分配合地抬起了手,露出微微惊讶的样子:“太子哥哥终于来啦?”
戚裕身穿重甲,枪指戚祚,冷冰冰地下令:“戚祚已反,弑君谋权乃死罪!捉拿反贼者赏黄金万两!生死不论!”
“捉我?你也配?”戚祚冷笑不迭,一手抓住建光帝挡在胸前,一手揪住英贵人衣领,把他往身后藏,在侍卫的保护下一步步退至内殿。
“追!”
东安县县衙门
墨阳手里捏着京城来的信报,大步走进书房,朝窗边站着的人单膝跪地:“大人,戚祚已反,戚裕救下皇上,在禁卫的保护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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