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搭在轮椅上,乐道:“一口一个叶家,这么生分,那我叶家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怎么好劳君上挂心?”
“我没挂心。”
戚栖桐难过了,拨开叶清弋的手,摇着轮椅离开,叶清弋跟上,帮他推,嘴上还说个没完:“你怎么这么生气?难不成你怕我连累你?”
听者有意,这话千钧重,犹如砸进水面的巨石,激荡起的浪花都碎在了戚栖桐的瞳仁中,他突然不气了,也没了争辩的理由,唤小羽的名字都有气无力。
“我们走吧。”
小羽偷瞄叶清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戚栖桐一起走了。
人都走了,院子里安静下来,也冷,叶清弋还在笑,很诡异,他听见房中砸东西的声音,只有一下,不知道砸了什么。
石桌上还有一碗长寿面,叶清弋重新坐回石凳上,不笑了,双手捧着那碗面,如视珍宝。
冷了,作底的鸡汤浮了层油,笋丝都干巴了,煎蛋也腥,叶清弋大口大口地吃,像饿了三天,嚼得很响,很香。
夹进嘴里的面不肯咬断,一直夹,一直吸,面条填满了他的嘴,嚼起来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面粗细不均,也不太劲道,叶府里没有手艺这样差的厨子。
叶清弋原本的那点猜想被证实,噗嗤一笑,又埋头进海碗里,吃净最后一点肉丁。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
第109章 恳求
建光二十九年五月二十六日正午,一骑快马冲入上京城,自此,叶清弋的人生正式被抛出常轨。
叶清弋还记得上辈子的那一天,他正在市监所中消磨,与那一群少爷相看两生厌,偶尔抬头望向天际,觉得当时的太阳反常地刺眼。
身为将门之后,他却与朝中众臣一样,甚至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不同,摸不着边关急报,有关关外异动的消息是东拼西凑才听全的。
他太被动了,等圣旨下来,军需上路的时候,他才知道月氏已经有大举进犯的迹象,叶瑾和赤练军不得一日安寝,而军报再一次传进京时,叶清弋正在国邸中与戚栖桐厮混。
上辈子叶清弋稚气,事发时免不了怨天尤人,后来发现罪魁祸首就是戚栖桐,他的恨从那时候开始汇聚在了一起。
然而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即使今日是五月二十六。
今早叶清弋睁眼时,窗外下了小雨,并看不出正午会艳阳高照的迹象,戚栖桐就睡在身侧,熟睡的姿态宛若婴孩,没有一点防备,似乎这一世他的心思并不在如何进出书房偷取军情,而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冷掉的长寿面,不知装了什么的豁口锦盒,叶清弋并不过问,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在两人有了不快的经历之后,他仍然睡在戚栖桐身边。
叶清弋试图让一切都看起来很平静,甚至于容辉登门拜访的时候,他也很镇定地答应了。
“叶校尉!”
容辉大叶清弋十几岁,但踏着石路小跑过来,满脸堆笑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他对叶清弋的热情并不单纯来源于对后辈的期望,尽管他表现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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