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叶清弋是怎么救下廖鸿远的,廖鸿远也算死过一次了,心中藏久的话便如泄洪一般了。
戚栖桐对廖鸿远的话没兴趣,左右顾着皇上和季亭的神情,皇上是越听胸口越鼓,像胀气的蛙,肚大眼睛也凸,季亭,他从不知道季亭脸上也会出那么多汗。
而接下来,二皇子的到来,让御书房里的场面更混乱了。
“父皇!”
二皇子快步走进来,梗着脖子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沉痛道:“儿臣正在陪皇祖母说话,不想父皇在御书房中已经定了儿臣的死罪!”
少不了文贵妃的,她的哭声从殿外传到殿内,进来见了那么些人直打哆嗦,抱着皇上的胳膊哭:“若是祚儿做错了什么,皇上关起来怎么教训都好,为何还要让这么多人来看祚儿的笑话?”
这话想大事化小,将这祸事转成家事,建光帝现在看到他们母子俩就烦,抬手便让人将文贵妃拖出去,他指着廖鸿远,斥道:“把你刚才的话,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
廖鸿远头都不敢抬,谁也不敢看,发着抖,字不成句:“二殿下……丹阳县……”
叶清弋冷冷打断:“这些都已经听过了,你接着说,在二殿下进来之前,你说二殿下敛财用作何目的?”
“我、我说……”廖鸿远摇摇头,难以启齿,“二殿下要用来……用来……”
二皇子打断了他:“廖伯伯!您看着我,看着我……”
二皇子跳过去,抓住廖鸿远的手臂,激愤道:“自您卸任尚书之后,我待你如初,你真的忍心昧良心伤害我么?”
二皇子的话如同雷鸣,廖鸿远被劈了一般顿住了,突然越过二皇子扑到了皇上跟前,幸亏叶清弋眼疾手快抓住他,他才不至于真撞到皇上鞋面上。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是草民与草民之子廖原利用职权偷铸铜钱!丹阳县中都是草民的人,是操心贪心不足,想着有皇子庇佑更能万无一失,便诱骗二皇子参与,以入股群芳阁为借口,拖二皇子下水!二皇子的确不知丹阳县的生意,他是去年才被草民诱骗上船的啊!”
“你胡说!”叶清弋难以置信,皇上就在面前,他竟然敢当场翻供?
“叶校尉要定本王的罪?”二皇子气愤地瞪着叶清弋,一甩衣摆,伏在皇上面前,高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儿臣确实在去年年末知晓了廖家谋求的生意,但当时他们确实只跟儿臣提了群芳阁。”
“也怪儿臣愚笨,见着廖原是一起玩大的伙伴也没了防备,可儿臣也没傻透,很快发现不对劲,去年年末便想着彻底解绑,恰逢廖原惨死,廖鸿远也跟儿臣提过要收手,儿臣已经此事已了,却不知道他至今还在铤而走险。”
“儿臣做的儿臣认了,至于叶校尉想将铸钱的过错都怪在儿臣身上,儿臣绝不认,求父皇明鉴!”
建光帝抬脚就给他踹翻了:“你以为你这么说就算了?来人!给朕拖下去!”
“父皇!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求父皇明鉴!”
二皇子被架着拖走,他大声地嘶喊、求饶,可就在建光帝转身的那一刻,他朝叶清弋露出了得逞的笑。
叶清弋几乎将后槽牙咬碎,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子和廖鸿远都被拉走,他什么都不能做。
方才若不是薛晏提醒他,他就要将袖中藏的,廖鸿远画过押的供词拿出来了,他怎么会忘了,二皇子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他穷追不舍只会适得其反。
“叶校尉并非此案主审,倒是热心。”
季亭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清弋,他脸上已经没有汗了,大局已定,他可没忘向“始作俑者”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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