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二殿下难得一致,对着叶清弋嘘寒问暖,赞赏有加,其他人也都感叹叶校尉神勇英武,顺便说叶瑾虎父无犬子。
对于这些赞叹,叶清弋一一谢过,不卑不亢,但落了座,挨住了戚栖桐就跟老鼠见猫似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偷偷瞄人。
戚栖桐生气了,正襟危坐着,抬眼看看送饭食的内侍,瞅瞅角落炭盆里的火苗,打卷的门帘也盯得出神,就是不搭理叶清弋。
“你生气了啊?”
叶清弋明知故问,没话找话,“你看这道刚端上来的鹿肉,还冒热气呢,尝尝?”
这话问得好,戚栖桐有反应了,偏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叶清弋浑身发毛,后知后觉想起戚栖桐乳名与鹿有关,咬着舌头不敢说话了。
说起来,他受了重伤,本应该好好休息,但此处不是叶府,他睡不安稳,传话的公公动静又大,迷迷糊糊醒了,睁开眼只看见一个怯生生的内侍。
那名叫纹景的内侍跟他说了来龙去脉,叶清弋知道戚栖桐这是替他说理来了,赶忙穿好衣服过来了。
到了门口,先看见鼻青脸肿的邓栎,叶清弋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然后安静地听着里头的戚栖桐说话。
活了两世,他第一次见戚栖桐如此动气,为了他。
“倒是口齿伶俐。”
一笑便牵动伤口,可叶清弋还是要笑,笑得邓栎抱怨他都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直到听见叶瑾的声音,叶清弋才收住笑意,他在外头偷听不进去,两人就要争执起来了。
叶清弋知道叶瑾的想法,父子俩一对视便尽在不言中了,戚栖桐不一样。
一路上吹了风,伤口又疼,叶清弋手都抖了,想先喝口热汤缓缓,没让伺候的人动手,舀了一碗,先放到戚栖桐面前。
“多谢。”
他看见戚栖桐眨动眼睛如同烛光闪动,随后落了目光,盯住了面前这碗羹汤。
羹汤澄净,能瞧自己的影,也能瞧见旁人的,戚栖桐看见叶清弋身子往他边上倾,讨好地笑,戚栖桐抬头看去,却发现叶清弋笑得很勉强。
被撕扯出口子的右手曲在腿上,身子倾斜许是因为后背伤口疼,他脸上的笑意也虚浮着,额头、人中都冒了冷汗。
“逞什么强!”戚栖桐低斥,握住了叶清弋的手腕。
叶清弋反握住了戚栖桐的,动用了那只伤得厉害的手臂,让戚栖桐不敢乱动,戚栖桐还想说什么,声便被内侍的尖嗓压住了。
“皇上到——”
“不在宫中不必拘礼!”建光帝笑盈盈地走进来,指着叶清弋,“尤其是你。”
他背手走到叶清弋和戚栖桐桌前,担忧问道:“傍晚朕看着你摔倒,现在可还好?不行就不必勉强,只管回去休息。”
“微臣惶恐,”叶清弋拱手道,“那时有些体力不支,让皇上见笑了。”
建光帝微微一顿,道:“可是……朕怎么听太医说你的伤势不容乐观啊?”
叶清弋感激地笑了:“太医本意希望微臣多多休息才如此说,若是有恙,臣也不会一听说有加试便兴致勃勃地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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