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影拉得极长,都混在一起,掺着残阳的霞色,糊涂成血红的一滩。
马慢慢地踱着,人也拖着步子,走得极慢,牵马的冯春还好,叶清弋像是随时要倒下来,他拖着一个什么,压过草坪,留下点点血沫。
看城上的人无声地站起来,轮椅滚动的声音极小,戚栖桐手扶在城墙上往下望,正好对上叶清弋的眼睛。
疲惫又欢欣,叶清弋朝戚栖桐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随即,什么东西从他右手滑落。
有人大叫起来:“是一个狮头!叶校尉猎杀了一只狮子!”
一时间看城上欢呼起来,都在惊叹叶清弋的神勇和狮头之硕大,最为冷静的却是叶瑾和戚栖桐。
叶瑾眼睛都快瞪出来,像是苦苦按捺着某种情绪,他抿了抿唇,扯出了一个像哭不像笑的表情,戚栖桐无声地看着一步步走上城楼的叶清弋,最先发现了他身上反着水光的甲片。
“臣来迟了,请皇上恕罪。”叶清弋行了大礼,没有什么卡顿,但戚栖桐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他一直低着头。
有旁人夸说猎狮的祥瑞所在,建光帝非常高兴,连说了好几个赏。
旁人不住地说,叶校尉夺魁没有悬念,叶清弋没有说什么,跟着内侍退下去歇息,戚栖桐觉得他的脸色白得已经看不出他的神情了。
皇上没说退,不该擅自离场可,戚栖桐不顾了,他想摇着轮椅过去,没想到身后的纹景马上看穿了他的意图,推着他跟上了叶清弋。
“你还好吗?”
戚栖桐一靠近就嗅到了叶清弋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他不知道是谁的,最好是巨狮的,也许叶清弋过于惨白的脸色也只是因为疲惫。
叶清弋轻轻勾了嘴角,微微低着头,眼带感激地看着戚栖桐:“多亏你报信。”
“来得及就好。”
“当然来得及。”
叶清弋说这话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异样,谁曾想下一刻,戚栖桐便眼见着叶清弋的身子便像被抽了气似的软了下来。
戚栖桐吓了一大跳,立刻伸手去接,可惜晚了一步,他就这么看着叶清弋倒在了地上,袖管中涌出的血渗进了地砖中。
扑通一声巨响,戚栖桐吓傻了,被众人围簇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失声大呼。
“叶清弋!”
营帐被掀开,窜进来的晚风稍稍驱散了帐内的血腥味,戚栖桐头脑清醒了些,朝进来的叶瑾点了点头,以示宽慰。
叶瑾反手将帐子封好,才将目光放在了正中央的床上。
御医已经诊过了,重新处理好了伤口,并套上了干爽的里衣,所有伤痕都掩盖在缠绕胸口的绷带之下,叶清弋的脸色和嘴唇白得下人,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在昏迷中也隐忍着痛苦。
戚栖桐就在床尾,他看不到叶瑾的表情,但没错过叶瑾抓紧又松开的拳头,看过了叶清弋,叶瑾微微转头看向了床边的木盆,里面放着换下来的衣物。
叶清弋的衣衫不是完整脱下来的,粘着伤口的地方不能硬扯,只能用剪刀剪,玄色衣料深浅不一,薄甲反着光,戚栖桐曾碰过这些,确定他黑色的衣服上早就浸过血。
一场春狩要去了叶清弋的鲜活气,戚栖桐从叶瑾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他的怒气,但这股悄无声息的怒气散得很快,就在御医进来的一瞬间。
“大人,叶校尉怎么样了?”叶瑾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叶清弋,戚栖桐有些诧异。
御医道:“大将军不必担心,叶校尉常年习武,一身毅骨,施救还算及时,现在没有大碍了。”
“所幸巨狮没有咬穿手臂,肩背上的刮痕虽然有十寸,露肉了,不过也是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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