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演了,叶清弋没法置身之外,是他让戚栖桐活下来的。
而他曾经笃定,寒池落水是戚栖桐一手策划,为的就是让自己自动走入他的圈套,现在看来,错了。
灾疫是必然,梁守成一定会祸水东引,戚栖桐绝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只要他查,必定会惊动梁守成招来致命一击,在这其中,唯一唯一不可控的,是叶清弋的出现。
所以一切都是自食恶果?叶清弋有些后悔走一趟大理寺了,那陈小苹的尸体实在不好看,害得他喝水都呛嗓。
对座的戚栖桐斜眼看他,心想,去一趟大理寺而已就给吓成这样,好没骨气。
“沈大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戚栖桐也是属实没想到,大理寺还能揪出一个陈小苹。
其实当初戚栖桐也能猜到,推他下水的人是授了梁守成的意,凉州的瘟疫太迅猛了太突然了,戚栖桐找人去查,心里有鬼的人怎么可能不怕?
梁守成死前未尽的话就是指找人推他下水的事了。
就是没想到陈小苹藏了那么久,一现身就被人杀了,大理寺也只得一具没用的尸首。
“你不怕么?”叶清弋问戚栖桐,“陈小苹知道把梁守成叫出驿馆的是你,如果他还活着,还全都招出来了,你怎么办?”
戚栖桐很快答道:“不会的。”
“为什么?”
“嗯?”戚栖桐看着他。
叶清弋哑声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捉摸不透的地方,戚栖桐从来不会被大理寺质疑,不怕便会放肆。
“如果你被淹死了呢?”
戚栖桐愣了一下,不以为意:“可是我还活得好好的。”
这话有些无赖的,堵得叶清弋说不上话了,总不能说就是自己救了他,可看见戚栖桐心安理得的样子,叶清弋又不想瞒着了。
“如果不是有人救你,你坟头草都两尺高了!哪还有机会进我叶家的门呢?”
“嗯?”戚栖桐本来要叫小羽伺候用晚膳的,这下没胃口了,睨叶清弋:“你也知道有人救我,都说报恩要以身相许,便是要成婚,我也该同那救命恩人拜堂才是。”
说得叶清弋白捡了馅饼似的,叶清弋气笑了,气完了才反应过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戚栖桐:“万一……这救命恩人近在眼前呢?”
“哪儿呢?”戚栖桐抻高了脖子往叶清弋身后看,故作好奇,“外头还有谁?”
没人应,戚栖桐又把目光落在叶清弋身上:“你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叶清弋不明白,又抬高音量问了一遍。
戚栖桐没搭理他,唤小羽进来摆晚膳,叶清弋还不依不饶,戚栖桐被闹烦了,皱眉道:“我怎么不记得救我之人脸上有巴掌印呢?”
“啪”一声,叶清弋把脸捂上了,嘴巴也闭上了,但用一双眼睛说话,似抱怨也似控诉。
戚栖桐见状,无声地推去一个木盒,里头盛着凝胶,他最知道这东西的宝贵,除去脖子上的伤痕靠它,淡化小羽脸上的痕迹也是靠它。
叶清弋也知道这是宝贝,捏着柄镜子细细涂抹起来。
脸上的巴掌印早就消肿了,就剩一点灰褐的印,这几日他也没少承受异样的目光,不过但凡谁好奇他就给瞪回去,瞪到没人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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