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算计,什么冷静,叶清弋都不去管了,他冲过去,踹远了压在戚栖桐腿上的男人,他都不知道自己从哪抄来的椅子,直接砸死了摁住戚栖桐双手的另一个的男人。
一时间,男人的嬉笑声消失了,只剩下叶清弋粗喘声和戚栖桐急促的呼吸声,两人一躺一立,面面相觑。
戚栖桐处在惊惧之中,看见是叶清弋,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松下来,呜咽一声,脑袋便跌在了散乱的发堆间。
他缓缓侧身,缩着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散落的头发挡住了半张脸,露出的眼睛睁得很大,瞪着,瞳仁和眼圈都赤红着,滚出的热泪好似也红了,滚落进乌发间消失不见,就像他无声的难过。
他已经完全跟这场混乱融为一体,桌椅东倒西歪,酒水饭菜洒了满地,弄脏衣裳,地板上拖出的油污痕迹从中央到墙角,戚栖桐不曾放弃过挣扎和躲避,直到叶清弋出现。
这里发生过什么已经不用去猜测了,“咚”一声,叶清弋双膝跪地,跪在了戚栖桐面前,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缓缓抬起手,摘掉了戚栖桐嘴里塞着的碎布,放出了压抑的呜咽声。
也放出了戚栖桐的控诉,他猛地仰起上身,一口咬在了叶清弋肩上。
很凶的一口,叶清弋没有躲,从戚栖桐喉间溢出的细碎声响中听见了怨恨和咒骂,他沉默得接下了这些,轻轻地将戚栖桐拢进怀中。
戚栖桐身上很脏,挣扎时沾上的油污,浊臭的酒水,发冠早就不知道滚到那里去了,长发打结,他狼狈得不行,可叶清弋抱他抱得很紧,戚栖桐咬住的肩膀,抬手捶打的后背,一点痛觉都没有。
叶清弋心口的下坠感正在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酸胀感。
最无助的该是戚栖桐,可叶清弋更像沙漠旅人误入绿洲,他抱着戚栖桐,也在靠着戚栖桐。
直到戚栖桐自愿松开嘴,叶清弋才有机会掖好戚栖桐松开的衣襟,他知道戚栖桐想离开这里了。
“我们回家。”
这句话有奇效,戚栖桐疲惫地闭上眼睛,埋进叶清弋的胸口之中,脱力一般,看得叶清弋又是一阵心酸。
叶清弋抬手取下了挂在墙上的斗篷,盖在了戚栖桐身上,起身前,他以手作哨吹出一记,很快,窗外便站了个等着听令的墨阳。
叶清弋什么都没说,墨阳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使了个眼色出去,便有人开始处理包厢里的一死一残。
“周旭生和郭焕。”叶清弋冷冷补充,他不会错放一个。
交代完,墨阳准备好的马车已经停在楼外,叶清弋直接跳窗,在夜幕中悄无声息地带着戚栖桐离开了三源楼。
马车疾驰在街道上,戚栖桐像是睡着了似的,躺在叶清弋怀里,一直没有睁眼,但叶清弋感受到了戚栖桐的心跳声,知道他还惊魂未定。
叶清弋想了想,或许剧烈的心跳是自己的,他无法冷静,一会想起这场可怕的鸿门宴,低头就看见紧闭着眼睛的戚栖桐,眼中只剩戚栖桐。
戚栖桐遭人算计的时候几乎没有反击的能力,他脆弱又无辜,如果不是叶清弋及时赶到,再晚点,只怕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他刚才匆匆扫了眼,万幸戚栖桐没受伤,不过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不小,只怕还要缓上一缓。
“对不起。”
叶清弋的歉意是发自内心的,可他越诚恳,戚栖桐心底激起的恨就越大,他突然睁开眼,坐起来抬手便甩出了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地划破了沉静的夜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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