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习武,叶清弋宽肩窄腰,身形不似羸弱青年,穿着宽袖圆领袍也十分挺拔,他本就生得英俊,此时又微微笑着,在绯红婚服映衬下,很是温柔多情,戚栖桐有些认不出他。
戚栖桐怔着,叶清弋可没愣,转头望门外招呼:“东西呢?都拿进来!别耽误了时辰。”
到底是谁在耽误?宫人们可不敢出生抱怨,见着新郎是个识大体的,赶紧一窝蜂地涌进去,清水和帕子,衣衫和鞋履,全都抬了来,都手忙脚乱着,屋里登时有了鲜活气。
“吐出来。”
叶清弋托着玉碗,戚栖桐应声吐出漱口水,接下来是洗面,许是叶清弋动作太快,戚栖桐拒绝都难,只能由着他伺候,到了要更衣才知道要赶人。
“出去。”
这话是叶清弋说给宫人听的,边说着,床帐已经拉上了,随后门也关上了,宫人走得急,像脱手一个烫手山芋,长平君太难伺候,还是交给姑爷好!
戚栖桐还穿着寝衣,腰带松垮,他掖着腰间被褥,小声说:“我不想嫁。”
他刚睡醒便觉得房里换了副样子,多了人,东西也多了,明晃晃的喜色看多了便晕,便惧,他退缩了。
有好多理由,屈辱,叫人看笑话,谁家要做男妻还大张旗鼓?其实不是那些太冠冕堂皇的理由,像是借故闹个无伤大雅的小脾气,叫叶清弋看了,忍俊不禁。
叶清弋没不催促,抖开边上的婚服给戚栖桐看,“你看我们的婚服,真配。”
大盛皇室和贵族没有男妻的先例,唯一一个英贵人是妾位,没有喜宴,也难为宫中尚衣局,这两套婚服是费了心思的。
叶清弋的红婚服绞了绿边,而戚栖桐那套是绿袍,绞了红边,两套都以金线抹了里衣的圆领,袖口以金丝点缀祥云瑞鸟,华贵又相配。
“你穿一定好看,肯定合身,试试?”
戚栖桐卷着吉服的袖口不言语,屋外有唢呐鞭炮声不时响起,他像是没听见。
叶清弋极有耐心,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一个锦盒,让戚栖桐自己打开。
“是什么?”戚栖桐打开之后只觉得眼熟,尤其是这冠上的红宝石。
叶清弋见他捧在手心里看,便道:“这是秋澜姑姑让伍嬷嬷去打的,改了你阿娘的凤冠,做成这顶金冠,你……你定是喜欢吧?”
戚栖桐轻轻地抚摸着,眼里映着光,“真的?”
半真半假,是用嘉阳公主的凤冠改的,但跟秋澜和伍嬷嬷无关,是叶清弋自己的主意,样式也是他跟匠人一起敲定的,不过他没让戚栖桐知道,也不想让他知道。
“我帮你挽发?”
戚栖桐半信半疑:“你会?”
叶清弋立刻道:“我不会,门外的女官才熟练,让她们进来?”
总不能一直拖延,戚栖桐点头了,终于!叶清弋立刻让门外的宫人进来,霎时间热闹成一团。
本朝可没有娶男妻的仪制,没人知道有什么规矩,就算有,现在该坏的也都坏了,做夫的来帮做妻的洗漱更衣,做妻又不肯涂脂抹粉,本来两人要等到洞房花烛才见面,现在君上连用来装模作样的盖头都不肯戴。
怕压了玉冠,戚栖桐是这么想,也是打心底不想戴,叶清弋是见他穿婚服惊艳,这么好看,挡着脸做什么?也要省下这盖头。
规矩还要坏,新娘出门要族中兄弟背,可皇戚没来一个,后来是新郎背他出去才上了花轿。
耽搁那么久,花轿早就等候多时,园外看客早过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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