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戚栖桐有一点是变不了的。
叶清弋掀开车帘一角,将一个带着面纱的竹帽扔了进去:“君上相貌不凡,还是藏好些,以免生出祸端。”
他还高挽着进宫时的发髻,一点碎发都不留下来遮挡面容,也太招眼了。
叶清弋是好意,但听在戚栖桐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气恼地想,这是在暗贬他是祸水么?到底将他视作什么了!
又听叶清弋问他:“君上出远门只带一人?山高路远,为什么不多带几名侍卫?”
戚栖桐冷冷地说:“与你无关。”
正逢大年初一,随处可见鞭炮的红纸,偶遇的坟堆都压着两张红纸,各处都在赶着团圆,只有他们在着急赶路。
若是叶清弋一人单骑,日夜不歇,七天便可抵达凉州,可跟着戚栖桐就不同了,即便他不说,不喊累,连日颠簸也没法七天到达,何况他身子骨不好,这么折腾就跟上刑一般。
从城门刚开到午后,马车跑了一早上,戚栖桐一声不吭,也不撒尿,叶清弋不信他是铁打的,便闹着要就地休息。
这不,马车刚停下来,戚栖桐就让池杉拿夜壶来。
池杉应了声,递上干净备用的夜壶,递进去之后,戚栖桐一直没有接,池杉不解:“君上,何处不妥?”
戚栖桐冷冷道:“让叶清弋滚去远处。”
倚靠在门边的叶清弋嗤笑一声,临走前还气人:“都是男人怎么还羞上了?”
想当初他还帮戚栖桐把过尿呢,不过很快,叶清弋便知道随口说的话也会酿成祸了,戚栖桐从下车之后就没搭理过他。
还嫌他,凑近他的时候戚栖桐用袖子掩了掩鼻子,叶清弋也跟着嗅嗅,不臭哇!
许是他驱的是拉药材的那辆马车,离药材近了些这才沾上味道。
“叶清弋掸掸衣襟,找了处草秃的地,铺上层盖药材的粗布,盘腿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啊”。
粗布的材质比不上马车里的坐垫,但马车坐久了还是坐地上舒服。
戚栖桐装作没听见,坐在轮椅上不动,让池杉将准备好的干粮拿出来,边嚼边注意着周围的景色。
这里早就远了上京,没有看见茅屋田地,只有望不到头的秃树林,他问池杉:“天黑之前能到驿馆么?”
池杉递去水壶,“能的,咱们出发得早。”
戚栖桐点点头,喝了口水之后继续嚼干饼,嚼着嚼着就皱起了眉,这饼怎么嚼着没味,闻着却有股子肉香?
“尝尝?”叶清弋递来油纸包着的肉包子。
戚栖桐避开眼前的包子,头也不抬:“不必。”
叶清弋继续往他眼前送,笑道:“我路上买的,还热的,吃吧。”
“不用了。”
叶清弋送到他手边:“不用客气,这包子留不久,先吃包子,干粮留之后再吃,够的,也有池杉兄弟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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